買房的錢湊夠了,可接下來秀才沒了動靜,原身幾次催,秀才都找借口搪塞,為安原身的心,買了好看的首飾哄原身。
比如說這五件十之八九為假的首飾。
至於最後一件銀鐲子,是原身把借貸的錢全給秀才後,秀才高興,很用心地給原身挑了一件貨真價實的銀鐲子。
好看的東西哄住原身,加上原身那時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秀才身上,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全信了。
往後原身就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駱大跌下山崖死了,秀才才說私奔的日子——正是今日,所以原身才收拾好細軟,將其藏在床底下,隻到天一黑就跑去和秀才彙合私奔。
了解前前後後的事後,祝荷嗤笑。
買房?私奔?祝荷瞅著不像。
好一個張秀才,好歹是個讀書人,竟然去欺負一個目不識丁的婦人。按理說古代讀書人大多清高,這張秀才就是給讀書人丟臉。
同為騙子,祝荷看不起欺騙女人的張秀才。
是叫張尚越是吧,她記下了。
祝荷把所有首飾揣在懷裡,不管怎麼說先拿給當鋪瞧瞧,雖然隻有一個是真的,可這幾個首飾的表麵做工不錯。
直起身,祝荷取下布巾,給駱驚鶴擦掉發出來的薄汗,再重新洗一遍水,把巾子敷上去。
然後祝荷撩開簾子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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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家在馬頭村最西邊的地方,地處偏僻。
因駱驚鶴的緣故,村裡人個個不待見駱家兩兄弟,包括嫁過來的祝氏。
每回祝氏出去遇到三兩村民,總是受到對方的嫌棄和指指點點。
忍了兩回,脾氣愈發不好的祝氏和嚼舌根的人吵起來,對方人多勢眾,祝氏吵不過,憋了一肚子氣回來,會把受的氣發泄在駱驚鶴身上。
馬頭村到鎮上有四五裡路,腳程不短,起碼一炷香,最好找輛車。
正想著,祝荷忽然望見前頭有人駛著一輛驢車過來,依稀記得是叫王大樹。
祝荷急切而不失溫柔地叫住他:“大樹哥!大樹哥!等等,等等。”
驢車停駐,王大樹感覺聲音熟悉又陌生,扭過頭看到祝荷,頓時驚訝不已。
祝荷追上去,微微喘氣,神情柔和。
她輕聲詢問:“大樹哥,請問你要往哪去?”
王大樹後知後覺回神,耳朵麻麻的,下意識道:“我要去鎮上一趟,家裡在修繕屋頂,我得去買點瓦片回來。”
隻是問去哪,王大樹直接把去的原因都招了。
而且這把中氣十足的嗓門震到祝荷的耳膜。
祝荷眨兩下眼。
“真的嗎?我正好有急事也要去鎮上,方便的話,大樹哥可以捎我一程嗎?”祝荷懇求道,直勾勾盯著王大樹,眼睛銜著抹不去的悲傷憂愁。
王大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然答應,而祝荷剛上了車,就坐在他旁邊。
嬌媚顫抖的聲線更近地傳來:
“大樹哥,麻煩你了,你真是個好人,驚鶴發了高熱,我家男人又不在了,我正瞅著怎麼去鎮上請郎中,誰知剛好遇到了你,真不曉得該怎麼感謝你。”
“沒、沒事。”
王大樹麵紅耳赤,一個字吐不出來了,唯餘渾身使不上來的勁,遂自顧自悄悄催動驢子快些。
他笨拙地說:“節、節哀,我們趕快去鎮上找郎中。”
“嗯,謝謝你,大樹哥,你人真好。”
趕程中,祝荷不斷套話,不僅刷滿王大樹的好感,更從他口中將馬頭村、華陽鎮和其他村莊州縣的情況摸個大概,填補了祝荷未知的知識。
驢車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鐘便至華陽鎮。
“大樹哥,你真靠譜,說趕快就是趕快,一下子就到鎮上了。”祝荷誇獎道。
王大樹靦腆笑笑:“我曉得醫館在哪。”
“不,我得先去一趟當鋪。”
不出祝荷所料,幾件首飾裡隻有銀鐲子是真貨,其他俱是假貨,好在真貨表麵的花紋精致,重量也足,實打實當了三兩五錢。
剩下的假貨祝荷也賣給了街邊賣首飾的小販,溢價賣了一百文錢。
有錢傍身,祝荷方才前往鎮上最好的醫館。
因給駱驚鶴看過幾次病,醫館裡的老郎中認識駱驚鶴,一聽祝荷說他出事了,老郎中交代幾個徒弟看好館子,就背上自己的醫箱隨祝荷出去,搭王大樹的車去馬頭村。
到村子後,祝荷將老郎中請進屋,老郎中端量高熱不醒的駱驚鶴,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