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祝荷仍要在馬頭村逗留,是以送上門來的朋友沒理由不要,人要懂得思危思變思退,給自己留後路。
管河丫目光淬冷,跟要殺人似的。
她紅著眼眶,咬牙切齒道:“我很滿意,多虧了你,我才看清這個賤男人的真麵目,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張尚越!”
“張尚越,你這個狗崽子,不僅把我當猴耍,還背叛我,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為了一個女人殺我謀財,你還有沒有良心?”聲線微微發抖,氣有點喘不勻。
祝荷悄然抬手,輕撫管河丫的背,幫她順氣。
張尚越破罐子破摔:“管河丫,事到如今,那我也不裝了,是,我是騙你,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這個胖女人,醜女人,脾氣大,難伺候,行為粗鄙,大字不識一個,你就是個惡毒的潑婦!我不止看不上你,我還瞧不起你,當年若不是你倒.插一腳,我和月娘早就在一起了。”
言辭如刀,一刀一刀割在管河丫心口上,管河丫氣結:“放你拿娘的狗屁!當年我看你餓得快死了,好心收留你,是你自己說喜歡我,我才願意和你成親的,你少顛倒黑白了!”
“還有,你竟敢說我胖,說我醜,該死的,我不嫌棄你,你倒嫌棄上我了,張尚越,我那麼歡喜你,你卻如此無情無義,你這個挨千刀的王八蛋!”
說著,管河丫心裡湧上委屈和悲痛,氣得掉眼淚,麵色通紅,呼吸不暢。
祝荷默默遞上帕子。
張尚越突然啞口無言,臉色青一片白一片,小月氏不動聲色退下,意圖找機會逃。
祝荷道:“張夫子,你就這麼喜歡你身邊的這位婦人?”
張尚越冷笑:“你什麼意思?”
直覺告訴他,站在他眼前的祝荷變了。
她不該如此淡定。
祝荷眉眼溫和,“張尚越,你對她真可謂是一往情深,隻是......”她拍拍手:“把人帶上來。”
話落,兩個大漢羈押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進來。
男人被捂住嘴,隻能唔唔叫。
小月氏瞥見男人,花容失色。
祝荷道:“你可知他是誰?”
小月氏發抖。
張尚越:“你想乾甚?”
祝荷搖頭:“我不想乾什麼,我隻是好心想告訴你真相,這個男人是小月氏的相好。”
“她這相好在賭坊裡輸了一大筆銀子,賭坊把人扣押,見人沒錢還,要剁手,小月氏為救自己的相好,故意騙你,要從你手裡拿錢,誰想你倒是狠,為了小月氏,竟然要謀財害命,殺掉自己的妻子。”
張尚越錯愕:“不可能!”
可當他目及小月氏閃躲的眼神以及野男人直勾勾望向小月氏的求救目光,張尚越無法誆騙自己。
他不是傻子!
“活該!”管河丫罵道。
“月娘。”張尚越輕聲喚她,“她說得是不是真的?”
小月氏低頭。
祝荷道:“小月氏,唯一能救他的法子是你告訴張尚越真相,不然,我沒辦法保證這個男人會不會缺胳膊少腿。”
被綁住的野男人發出悶悶的慘叫聲。
見狀,小月氏焦急道:“彆動他,彆動他,我都說。”
與張尚越舊情複燃前,小月氏便有了野男人,隻是她窮,養不起人,便勾引張尚越,此後幾年用張尚越的錢養男人。
“還有呢?”祝荷柔聲。
小月氏隻好繼續爆,關於懷孕流產,流的的確是張尚越的孩子,但不是摔倒導致流產,而是在和野男人交歡的時候不小心沒了,慫恿張尚越賭錢,是小月氏和野男人做局意欲掏空張尚越的錢袋子,真正目的是管河丫,隻是沒想到張尚越沒找管河丫救命,而是找了祝荷。
小月氏的一番話如一根根刺,紮進張尚越的心。
張尚越紅了眼,目眥欲裂地看著小月氏。
小月氏又道:“我和李郎還有個孩子。”李郎是野男人,孩子如今五歲,是在和張尚越破鏡重圓前夕有的。
振聾發聵的驚天巨雷落下。
殺人且誅心。
真相水落石出,管河丫止住淚,被震驚到,祝荷亦稍稍驚訝,她隻知小月氏有野男人,卻不知連孩子都有了。
得知小月氏有野男人,祝荷便讓賭坊設局給野男人下套,用野男人威脅小月氏,小月氏定會與張尚越聯係,他們隻要靜心等待,屆時人贓俱獲。
掃向張尚越的樣子,祝荷滿意一笑,所以才說有趣啊,這不套娃嗎?
可憐原身淪為犧牲品,但可憐亦有可恨處。
張尚越回過神,氣急敗壞到去掐小月氏:“賤人!”
小月氏不遑多讓,與張尚越扭打起來,曾經一對伉儷情深的野鴛鴦一朝開誠布公,淪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管河丫目睹這場捉.奸鬨劇,臉色像哭像笑。
她胸腔起伏,惡聲惡氣道:“張尚越,你也有今天!”
聽言,張尚越猛然清醒。
他粗暴推開小月氏,跪地膝行至管河丫跟前,抱住她的腿,哭喪著臉道:“娘子,娘子,我知道錯了,你可否再原諒我一次?我任你打罵,我保證以後隻愛你一個人......”
張尚越頂一張被女人指甲刮花的臉,哭得聲嘶力竭,不斷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