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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夏有時候會想,賀沉逾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魔力。
比如說讀心術之類的。
因為從小到大,隻要她情緒上有變化,或者心情不好,總能被他發現。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她隻要做個表情,或者一個眼神,不需要她說,賀沉逾就能知道,她腦子裡在想的東西。
如果說,之前幾次是她表現得太過明顯,就算換一個人也能看出來的話。
可是今天,周夏並沒有在明麵上表現出來,自己其實心情並不是很好這件事情。
她明明有很正常地和賀沉逾嬉笑打鬨。
“我沒有怎麼。”周夏沒有去看賀沉逾的眼睛。
而且將目光定格在,落地窗外那棵銀杏樹上。
黃昏的餘暉透過銀杏葉片,光影斑駁,周夏被這滿目的金晃得有些失神,說:“其實我隻是吃得太飽了,懶得動,所以才不想回家的。”
“周夏。”
賀沉逾平時很少用這種平靜的語調喊她的名字。
往日裡,總是倨傲又隨意,尾音上揚,喊的每一聲,都像是一句命令。
“你撒謊的時候,會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
周夏並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習慣,下意識否認:“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太醜了,我才不想看你的。”
賀沉逾冷笑:“平時自己什麼德行不知道嗎?”
周夏:“?”
“來我家吃飯,每次都會要求這要求那。”
“......”
“想來我的房間,什麼時候問過我?我就算不讓你進來,你自己都能把門鎖撬了鑽進來。”
“......”
“還有。”賀沉逾頓了頓:“就算你真的想留宿我家。”
周夏這才收回了視線。
默默抬起頭,看向眼前高挑的少年
賀沉逾:“你會甘心睡地板?”
“不先霸占著床就不錯了。”
周夏無言以對。
她平時有這麼不講道理嗎?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良心發現了?”
“你會良心發現。”賀沉逾挑眉:“那母豬都能上樹。”
“......”
似乎是不想再和她廢話,賀沉逾抬腿,從後方勾了把矮凳過來坐著。
少年長腿曲著,手臂懶散地搭在膝蓋上:“所以,到底怎麼了?”
周夏低下頭,這下她隻能實話實說:“這次摸底考,我沒考好。”
賀沉逾:“考不好不是很正常?”
周夏:“可是我沒有能考進年級前五十。”
周夏從懶人沙發上起身。
她曲起腿,手臂環抱著,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她黑發披著,因著她這個低頭的動作,碎發散落在頰側,讓人看不太清她臉上的表情。
聲音卻悶悶地:“年級一共就三百多個人,我掉了二十多名,而且我媽說,要是我考不進年級前五十,就揍我。”
“我不敢回家。”
“阿姨什麼時候真的打過你?”
賀沉逾看著她:“比起這個,你應該想想你真正不想回家的原因是什麼。”
周夏愣了愣。
夏宜雖然對周夏的要求高,但很多時候,有些狠心的話也隻是嘴上說說,從來沒有過真正實施行動的時候。
與其說是怕被夏宜教訓,倒不如說,是周夏對自己的要求也高,覺得自己沒有達到夏宜,以及自己的期望。
她知道自己在學習上並不算很有天賦,周夏適應環境的能力比較弱,每次進入一個新的學習環境,對她來說都會很陌生,她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和融入。
高中和初中的學習壓力不一樣,附中又是市重點。
比周夏更有天賦、更努力的人大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