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白臉,她養不起。
不過應溪音發現許易澤說話雖輕佻,常常弄得她麵紅耳赤,但對她來說,也有一定好處,比如轉移注意力,又比如現在——緩解緊張。
在小白臉的打趣下,她的腿停止哆嗦,可依舊開得很慢,許易澤沒催她,關鍵地方會提醒她該看哪裡,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硬生生被她開了半個多小時,引得後車狂按喇叭超車。改裝炫酷的保時捷頭回如此丟人,在交通效率極高的道路上,慢得像隻烏龜。
應溪音垂頭喪氣,鎖車,“我下次再也不開了。”
許易澤安慰,將胳膊搭在她肩上,“開得很好。”
應溪音出乎意料,“真的嗎?”
“真的。”許易澤語氣帶笑,毫無信服力。
應溪音不適地抖了抖肩,進電梯,“騙子。”
許易澤表情吃痛,應溪音關切:“你沒事吧。”
“有事。”許易澤繼續把胳膊搭上來,“讓我靠靠,就沒事了。”
耍賴皮。應溪音腹誹,沒再移開他的胳膊。
許易澤繼續安慰:“真沒騙你,新手上路能開成你這樣已經很好了。”
應溪音問:“那你呢?你一開始也這樣?”慢吞吞的。
電梯到了,許易澤回答:“我當然不是,我第一次開車是去跑山。”
……
應溪音走到家門口,正打算用指紋解鎖,許易澤突然噓聲,說:“等等。”
應溪音瞬間恐慌,腦海中浮現了許多獨居女性遭遇危險的事件。
“沒事。”許易澤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另一隻手的食指輸入指紋,顯示輸入錯誤。
應溪音察覺他的意圖,“我不是……”
許易澤神色如常,選擇輸入密碼980419,是他的生日,當然也是他設置的。
再次顯示密碼錯誤。
應溪音擠身輸入正確密碼,推開門,岔開話題,“我去給你找藥箱。”她早在上次爭論後,氣得將大門密碼改掉了。
許易澤扯了扯嘴角,喊:“改回去。”
應溪音剛剛輸入密碼時沒避開他,六位數又不難記,非要霸道地讓她改回去。
“聽見沒?”許易澤關門,坐去沙發上。
“聽見了。”應溪音提著醫藥箱,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他的傷口。
血液已經凝固,那道長而深的劃痕依舊刺目。
許母是周全細心的性格,不僅家具買得一應俱全,連常用的物品都準備妥當。這醫藥箱就是她配備的,小到感冒藥,大到速效救心丸,通通都有。
應溪音拿出醫用酒精棉簽,給他消毒,“痛不痛?”
許易澤偏偏眼,咬緊後牙槽,“不上藥都快好了。”
“嘴硬。”應溪音真想直接把酒精撒在他傷口上,套出他嘴裡的實話,可見他隱忍的模樣,她不舍內疚,“對不起,我不該去的。”
許易澤沉聲:“你穿著漂亮,去的是正規酒吧,錯的不是你,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應溪音記憶力好,“那你剛剛還說,我長本事了,敢來喝酒。”
“你和你朋友兩個女生,去酒吧喝酒還中途分開,基本的安全意識都沒有。”許易澤難得正經,語重心長:“你確實不需要道歉,可需要提高警惕,對自己負責。”
聽完他的話,應溪音一副學生認錯的乖巧模樣,“我知道了,謝謝你及時出現救我。欸,對了,你怎麼也在那裡?”好巧。來同一間酒吧,又正好碰上。
許易澤彆開視線,“找朋友。”
朋友?應溪音從頭到尾都沒看見他的朋友,大概是他受傷,所以推了朋友的約吧。
應溪音拿起繃帶,還想再問,許易澤揉揉她的頭發,說:“我先去洗澡,等會兒包紮。”
“你要在這裡住嗎?”應溪音抓緊繃帶,雖然他經常在這裡住,也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是她依舊很緊張。
許易澤:“當然。”
許易澤回到次臥,拿了睡衣毛巾,去洗澡。
男人洗澡速度快,十來分鐘,就衝洗乾淨了,省略女人精致的護膚步驟,穿好衣服直接來了客廳。
許易澤擔心應溪音等急,步伐倉促,可在看到應溪音閉眼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氣笑了。
真沒良心。答應給自己包紮的人,她現在竟然睡著了。
應溪音實在太累了,忙活一天工作,本打算來喝酒放鬆,沒想到遭遇那種事,開車回家,情緒又被許易澤反複影響,導致她身心疲憊。
獨自乾坐在沙發上等待,慢慢的,上半身躺平,坐躺著睡了過去。
許易澤斂眼,幫她脫鞋,摟住膝彎,抱好平放在沙發上,蓋上毯子。
背脊貼上柔軟的沙發,淺眠的應溪音發出舒服的慰歎,帶出唇間果酒的香甜,許易澤嗅了嗅,轉身走進廚房。
許母正沉浸在睡夢中,突然接到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