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阿姨沒有指名道姓,可顯而易見,那位不上心的家屬,正是許易澤。
應溪音下意識去看許易澤,他周身的氣壓沉了沉,氣溫降低了好幾個度。
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讓他‘不能見人’的,委婉地說:“護工阿姨心直口快。”但心地是好的。
許易澤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亮白的燈光耀在眉骨,襯托得眼窩愈加深邃有神。
他雙手插袋,毫不在意,扯扯唇角回味:“家屬。”
她承認他是自己的家屬。
護工阿姨因許易澤能開口讓應溪音答應住院,誤將他認成家屬,後見他全然不關心她,這才說出指責的話。
可是護工阿姨誤會就罷了,自己怎麼會腦袋宕機,潛意識裡默認他是家屬,在意他被指責,從而去勸慰他呢。
應溪音懊惱,臉頰火辣,“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隻是頭腦不清醒,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而已。
許易澤氣息冷洌,“那是什麼意思,嗯?”後麵那個單字,像個小鉤子,鉤得應溪音心癢癢的。
應溪音顫著眼睫毛,錯開眼,“反正就不是那個意思。”
他們這一來一往,話語尋常正經,距離如同牛郎織女,隔著遠遠的一道銀河,沒有任何肢體親近。
可就是這樣一副稀鬆平常的畫麵,莫名讓汪漾嗅到了無限的曖昧火花。她眼神飄忽,東張西望,視線在應溪音和許易澤之間來回打轉。
許易澤倨傲恣意,步步緊逼,可他垂下的眼眸中,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女人。
應溪音靦腆彆扭,再三後退,眼神躲閃,絲毫不敢與男人對視。
應溪音退無可退,轉頭求助私密空間內的第三人,借來打破緊張的氣氛,“汪漾!”
現場磕cp磕到上頭,突然被點名的汪漾,“啊?”
這麼一打斷,氣氛全無。許易澤被她這舉動逗樂,應溪音暗暗鬆了口氣,汪漾卻有種看電視劇看到一半的意猶未儘感。
她察覺到身上投來凜冽的視線,打了個寒顫,忍痛說:“要不我出去?”你們倆繼續演,到時候告訴我大結局就行。
應溪音見她要走,忙扯住她的衣服,“你不用走。”
她不用走。許易澤不禁暗哼一聲,漫不經心地問:“那誰走?”
誰走。
當然是你走。
應溪音見他明知故問,咬唇說:“你剛剛答應過我,會先離開的。”他先離開,讓彼此都冷靜下來。
至於結婚的事,等他們冷靜過後,腦子清醒了,再細細商量吧。
許易澤冷聲提醒,“你的抵押?”
他方才說的抵押條件是,要她出院後,搬回他們在淺水灣的家。
“不行。”應溪音毅然拒絕,“我不放心汪漾一個人住酒店。”
這回不是應溪音矯情,也不是淺水灣的家太小不夠汪漾住,而是憑她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