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悠聽見張生的話視線像是一把劍一樣紮在了他的身上，雖然眼神不善但公孫悠卻沒有急著開口，畢竟有的時候人是會說胡話的。而且，那和張生一起來的曹望隻是閉著眼睛跪在眾人中間沒有說話。
紫姬一聽張生的話，立刻跪了下來，歪著身子用手裡的帕子掩住了自己有些忐忑的眼神柔和了聲音說道：“大人明鑒，晚雲收的規矩不許姑娘私下送禮，奴雖然才在晚雲收幾年，但這些年都未有逾矩的時候。”
晚雲收的規矩除了公孫悠和牡丹沒有人知道真假，包大人看向從一開始就變得沉默的公孫悠向她詢問是否如紫姬所說。紫姬抬眼看向公孫悠，她曾無數次聽清姬說起過姑娘最是心善護短，曾經因為小鬼鎖魂的事情大鬨閻羅殿，所以這次她也在賭。
畢竟幾日前她還幫了姑娘的。
“是有這樣的規矩，”公孫悠的聲音很平靜，仿若剛才將眼刀紮向張生的人並不是自己，“但晚雲收同樣有規矩，樓裡的姑娘與外男見麵的時候需是至少兩人同在，她與張生在街市上相談的事情晚雲收並不知情，那麼關於手帕的事情我也不知到底應該聽誰的。”
公孫悠看向紫姬，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卷樓中采買事物的書冊道：“但我想若是紫姬少了一塊帕子，這裡應當有她補上的記錄。”
晚雲收的性質特殊，為了避免妖物與人產生過多的牽扯，姑娘們房裡的用具都有規定的數量，牡丹和紅俏會定期輕點，若是數量對不上必得有一個明確的去處，什麼丟了或者摔了之類的借口都不予采納。
但，更多的時候對於這些東西的去處，牡丹和紅俏大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誰都會有迷糊的時候，晚雲收裡的東西都有特殊的追蹤記號，就算真的有私下相送也能尋到物件。
包大人著人翻閱記錄，同時示意張生繼續說接下來的事情。
此時，紫姬的神情明顯有些慌亂，她跪在地上不明白為什麼姑娘沒有護著自己。
雪雪站在牡丹的身後，一隻手捂著自己的手腕，那裡一條碧綠的小蛇正環繞在她的手腕上，聽見堂上的話有些急躁的抬起了自己的頭。“這件事怎麼會和紫姬有關係？”她發出嘶嘶的聲音，雪雪和牡丹都能聽出她的著急，同時她們也知道今日這件事一定會有個說法的。
張生已經是魂魄了，但神奇的是他即使是魂魄也能感覺到自己跪久了之後的不適感。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後繼續說道：“紫姬姑娘說晚雲收的姑娘們隻是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她告訴我她有一位姐姐就時常羨慕著其他歌舞坊裡遇到良人得以贖身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