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捧著手裡的糖果仰起臉笑眯眯的說道:“我是和悠姐姐一起來的,樓主說遠來是客,既然人家來請了,剛好最近沒什麼事情所以就答應了。”說著她還不忘回頭看向已經站在馬車邊上抱著琵琶的姑娘,沒有像尋常的官家女子一樣帶著帷幕,她站在那裡,朝著自己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展昭覺得有意思,他扭頭看向白玉堂,隻見到這位平日裡不近女色的錦毛鼠,如今正微蹙著眉頭視線時不時的落在這位姑娘的身上。剛才她說白玉堂的話他也聽見了,害怕白五爺說出什麼傷害姑娘家的話所以他拍了白玉堂的肩膀,現在看來,大約是自己多慮了。
方才對視的那一眼,這位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誘拐小孩子的壞人一樣。這讓他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如果是開封府裡又一個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張龍趙虎他們估計要看得比這位姑娘還要緊。
“悠姐姐。”雪雪捏著手裡的糖蹦蹦跳跳的回到了馬車旁邊,她站在公孫悠的麵前,將手裡的糖果獻寶一樣的舉到公孫悠的麵前,臉上的笑容倒是比麥芽糖還要甜上幾分的樣子,“我可以吃嗎,就一小口不會牙疼的。”
公孫悠看了她一眼,臉上漾開了一個微笑說道:“下不為例。”還不等雪雪剝開糖紙她又說道,“這個月的糖到今天你已經全部吃完了,下一次要等到下個月了。”
端木瑞早在展昭說出晚雲收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些腿軟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隻是隨口一句話,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晚雲收的姑娘,不是說晚雲收的姑娘從來不出開封城的嗎?眼前的人彆是假扮的?可是就連展昭都說她是晚雲收的了……
冷汗順著端木瑞的下巴淌了下來,白玉堂瞧了他一眼覺得疑惑,湊到展昭身邊用肩膀碰了碰他之後小聲問道:“這晚雲收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不過是普通的秦樓楚館,姑娘們靠自己的手藝吃飯罷了。”公孫悠明顯是聽到了他們咬耳朵的聲音,她不知何時走到了三人的跟前,回答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端木瑞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這話難道不是專門說給他聽的嗎?是在諷刺自己方才下九流的說辭。
公孫悠抱著琵琶,抬眸看向顫顫巍巍的走向自己的端木瑞,她垂下頭說道:“方才不知公子身份真假,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雪雪站在一旁看著公孫悠沒有再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她知道悠姐姐隻是表麵看上去不會生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她生氣起來也是很可怕的。現在,她覺得悠姐姐就是在生氣。
“不,小……姑娘,是在……是我方才口不擇言,灌了幾兩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我該向姑娘道歉,還請姑娘原諒我。”端木瑞改了幾次稱呼才將這句話說完,他收起了早先的那副浪蕩子的模樣,這會頭低的比誰都低。
公孫悠看著端木瑞現在的這副模樣,臉上是平靜的笑容,但是內心之中早已翻滾著無名的怒氣。她的聲音很輕,輕到連站在身邊的雪雪都沒有聽清楚她說的什麼。小兔子疑惑地抬頭,正好看見公孫悠換上疏離笑容的模樣:“公子這副模樣,我家主人知道了該罰我了。”
說罷,公孫悠低了低身子從端木瑞的身邊走過,雪雪連忙小跑著跟在公孫悠的身邊,懷裡抱著從馬車上取下來的油紙傘。路過展昭的時候還和他打了招呼:“展哥哥再見。”
看著一大一小兩人走近客棧的背影,展昭有些好奇的看著正在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的端木瑞,正要發問,就聽到這端木瑞先一步解釋道:“展大人不知曉,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原有。隻是我家祖上就有祖訓【寧招閻王鬼,不惹晚雲收】,這些年聽說晚雲收換了個更加喜怒無常的樓主,我爹出門前千交代萬囑咐一定不能和晚雲收的姑娘們起衝突。誰知道這麼偏遠的小縣城裡都能碰到,看來我得趕緊找林師爺給我看看。”
說著他一拱手就準備趁天還沒黑去一趟縣衙,這位師爺可不是輕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