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雀妖第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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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常日裡受到香火供奉的,在城外的城隍廟,而是那個原先的被廢棄了的城隍廟。那位老人依舊提著燈走在城隍廟和義莊的中間,公孫悠停在老人的麵前,看著這位瞎了一隻眼睛佝僂著脊背的老人家,行了一個禮才跟在展昭的身後往廟裡去。

那沉到地下的供桌還沒有升起來,那條通往縣衙的通道黑漆漆的像是一張吃人的大嘴。公孫悠看了一眼這條通道,知道了展昭和白玉堂為什麼會到縣衙裡去了。

白玉堂盤腿坐在地上,展昭在身後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阻止惡咒的蔓延。公孫悠站在原本應該擺放著城隍像的高台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三個禮,然後用自己手上的右手沾著鮮血寫下了一個她記憶中師父曾經請神的時候寫的符文。

“你這樣可是請不到城隍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瞎眼的老人提著燈籠站在了正殿的門外麵,他手裡的燈籠照亮了他的半張臉,公孫悠沒有回頭而是又行了三個禮。轉身的時候臉上的麵紗被夜晚的風吹起,露出了那張芙蓉麵。

“原是晚雲收的悠姑娘,是小老兒眼拙,四年前在汴京的城隍廟裡見過你一眼,這才幾年我竟認不出你來了。”老人佝僂的身軀直了起來,臉上帶著威嚴與莊重的神色,讓人無法直視。他乾枯瘦長的手搭在了白玉堂的肩膀上,那道黑色的惡咒在金色的光芒之下消散於空中,“這樣就好了,他的身上有……”

觸及到公孫悠不悅的目光,老人哈哈一笑收起了話頭說道:“江湖俠客身上不繞煞氣便是難得,這兩子身上金光隱隱是有功德在身,這小小惡咒就算放著不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公孫悠半蹲在白玉堂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脈門上低著頭說道:“就是因為你有這樣的想法才會被人用不入流的術法困在這個地方,甚至被搶了香火。”

她抬起頭準備起身的時候正好和白玉堂睜開的雙眼對上視線,公孫悠還想要說的話被噎在口中,起身的動作也定在了那裡。

公孫悠想起來自己還戴著麵紗,隻是不知道剛才老人叫破自己身份的時候白玉堂聽到了沒有。她有些尷尬的先移開了視線,撐著腿再次準備起身的身後手腕被白玉堂反扣住,她起身的動作被迫打斷,身子順著力道重新蹲了下來。因為身體的不平衡她的膝蓋挨在了地上,和白玉堂之間的距離比白天的時候更近了些。

“白日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

公孫悠的呼吸被麵紗遮擋,隻留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落在白玉堂的眼中,看見這雙眼睛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公孫悠動了動自己被鉗製住的手腕,這一次很輕鬆的就從白玉堂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她轉過身理了理自己因為蹲下而沾了灰塵的衣裙,然後看向和展昭站在一起臉上帶著些許無措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