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麼。”蘇念念收斂笑意,不禁猜想那個男人現在在哪兒?
他應該不會傻嗬嗬地站在民政局門口等著自己吧?
對於這種可能,她覺得幾乎為零。
據書中描述,女主的養兄是個對事雷厲風行,幾乎無所不能的冷酷男人,絕對乾不出這種低智商的傻事兒。
“駱承可能去朋友家了吧。”
“什麼朋友啊?難道還比自己的媳婦重要?”韓茹沒想到小兒子結了婚竟然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妻子出院不來接也就算了,還心大地去朋友家玩?實在過分!
蘇念念見她這麼氣憤,心虛地垂下頭,在心裡默默地對駱承說著抱歉。
之前以為駱承會來醫院接人,所以韓茹沒騎自行車是坐公交車來的,如今他們隻能再坐公交車回去。
擁擠的公交車裡,蘇念念仍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再加上車廂內的柴油味太過嗆人,她隻能捂住鼻子硬挺。
幸好醫院距離駱家不是太遠,直到到下車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蘇念念讓韓茹先回去,自己則去了理發店。
原身的一襲長發對她來說就是個累贅,她決定剪掉它換錢。
正巧在駱家附近就有一家理發店,蘇念念向理發師傅說明來意,對方打量一眼她的頭發,露出一抹可惜之色,“姑娘你的長頭發多好看啊?真的要剪掉換錢?”
蘇念念毫不猶豫地點頭。
見她執意要剪,理發師傅也不好再勸,他舉起一根手指頭說:“你這長度和發量也就值十塊錢。”
十塊錢?這麼多?
對於現在的物價,蘇念念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她儘力克製著內心的激動,才沒當場笑出聲。
“師傅,我同學前幾天剛賣掉頭發,她賣的是十五塊錢。”
理發師傅不知道蘇念念是在詐他,心虛之下連忙解釋:“那人家的頭發一定是比你的好,這樣吧,我再多給你兩塊錢,十五這價可不行。”
對於蘇念念來說,現在她的褲兜比臉都乾淨,哪怕一分錢都是好的,多賺兩塊錢是兩塊,她立刻說了句“成交”。
半個小時後,蘇念念及腰的長發變成了俏麗的荷葉頭,她兜裡揣著那十二塊錢,喜滋滋地回了駱家。
剛進家門口,就迎來了韓茹的驚呼聲,“念念,你咋把頭發剪得這麼短?”
“夏天剪短點涼快。”蘇念念對自己這個頭型還挺滿意的,乾淨利落,符合她的風格。
見她這麼說,韓茹抿了抿嘴,雖然覺得可惜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駱承在樓上呢,剛剛我把他罵了一頓,他知道自己錯了,你彆跟他一般見識啊。”
上輩子,蘇念念雖然沒談過戀愛,但閒暇之餘也看過好幾部婆婆媽媽的電視劇,再加上身邊的閨蜜動不動就跑來跟她哭訴婚姻的不幸,所以她知道像韓茹這種婆婆還是挺難得的,至少不是那種遇事一味向著兒子說話的人。
如果這輩子必須和駱承捆綁在一起生活,那麼她願意和這個婆婆好好相處。
“好的,媽,我知道了。”
“噔噔噔”走上樓梯,蘇念念深吸一口氣,已經能夠想象出駱承會擺出什麼樣的臭臉。
經過一天的暴曬,此時,駱承那張俊臉黑裡透著紅,再配上一副肅穆的表情,就跟關公似的,隻差手裡再拿一把大刀。
她走進房間看到他這造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你不會在民政局等到現在吧?”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氣,見她還敢笑得這麼囂張,駱承的臉變得更黑了,“你為什麼沒去?”
知道他有恐女症不能近自己的身,蘇念念故意慢慢走向他,眉眼間盈著笑意,“我說過我隻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不離婚。”
雖然覺得自己的確有點不要臉,但為了活下去,她也是沒辦法。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落在地麵上,讓一切都仿佛鍍了層金光。
都說擁有桃花眼的女人嫵媚又多情,隨著距離的拉近,駱承看向她那雙盈盈秋水般的美眸一時失了神,他瞬間錯開眼,態度依然冷漠,“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是錢,我可以把工資都給你。”
他有千萬種方法讓其和自己離婚,但對方是自己妹妹的親姐,想到小婉曾經求過自己的事情,他忍著怒意還是沒能硬下心腸。
蘇念念雖然很缺錢,但不會要這種錢,她思忖一瞬決定改變策略,要以德服人。
知道眼前的男人軟硬不吃,她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先向你說聲對不起。雖然知道你是看在小婉的麵子上才幫我隱瞞的,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咱倆現在離婚,對你對我的影響都不好,不如……咱們先當個室友相處著,假如哪天你實在忍受不了,到時候咱們再離婚,可以嗎?你看我的頭發都剪了,就是想改過自新重頭再來,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
自己說得這麼卑微,對方會不會心軟,她心裡也沒底。
駱承望著短發的她,忽然覺得這女人和從前好像不一樣了,整個人都散發著滿滿的陽光和活力。他更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段條理清楚的話。
雖然無法確定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但駱承想到部隊心理醫生給出的建議,沉思片刻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見他終於心軟,蘇念念鬆了口氣,以至於一整天的時間她都笑吟吟的,就連駱家養的京巴狗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
傍晚吃過飯,蘇念念先回到兩人住的房間。
在駱承不在的這段時間,這間屋子她住得十分舒坦,不過從今天開始這間屋子裡就要多出一個人住,蘇念念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以後該和他怎樣相處。
床上的大紅喜被有兩條,她把平時睡慣的那條放到自己這邊,另一條鋪在床的另一邊,再用備用的枕頭做了一道分水嶺。
這樣做,有恐女症的他應該能有點安全感吧?
待把這一切都做好後,蘇念念才安心地躺下。
本想等男人回來再聊幾句,可眼皮卻不聽使喚般漸漸變得沉重,沒過五分鐘,她便頂不住困意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