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
陳良站在書房裡正向沈清遠彙報他把蘇念念送回家的情況。
沈清遠靜靜地聽著,眉眼間一直帶有笑意,直到彙報完才開口,“等改天你再給她拿點水果過去,你看那孩子瘦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嗯,好。”其實陳良心裡很詫異老爺子為什麼會對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姑娘這麼好?但他知道不該好奇的事彆亂打聽。
拿起茶杯喝了口溫熱的茶水,沈清遠沉思一瞬問:“小念同誌的家庭情況怎麼樣?你清楚嗎?”
今天才得知她離婚的消息,陳良抬眼望向老領導,組織一遍語言,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講述了出來。
一聽蘇念念離婚了,不知為何,沈清遠隻覺得心裡特彆難受還有一些氣憤。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麼好的孩子,竟然會人不知道珍惜!
陳良見老爺子的臉色黑沉得厲害,他沒敢說出蘇念念的公公是誰以及駱家在遙遠的京市所扮演的角色,不然以後在工作中遇見,多少會影響判斷。
而沈清遠的情緒早從氣憤轉成了擔憂。像蘇念念那麼漂亮的孩子太招人眼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獨自在外麵住實在是危險,想到白天張暮禮提出建議,他這回是真的動了心思。
“你明天去飯店找小念同誌問問,她願不願意換個工作環境來給我這個老家夥做一日三餐,包吃包住,我這裡的工資和她現在的工資一樣多。”
這一次,陳良是真的震驚了,他見老爺子不像是開玩笑,忍不住問道:“那江嬸兒怎麼安排?”
江嬸兒是老爺子大兒媳婦的遠房親戚,在這裡乾了快有兩年,如果這時候突然換人,恐怕那大兒媳婦的心裡會不舒服。
“關她什麼事?”沈清遠蹙起眉,不怒而威的樣子讓人膽寒,“小江除了做飯,原來乾嘛現在還乾嘛。小念同誌隻負責我的三餐,其他工作一律不負責。還有她的工資我來開,這些事你不用特意跟紹東他們說。”
“好,我明白了。”陳良微微頷首,他站得筆直沒敢再多言。
……
第二天一早,蘇念念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來到工作的地方。今天市裡領導會過來吃飯,為了應景,郭經理讓她給每一桌做一塊比以往大幾倍的月餅。
用來做月餅的模具是找木匠特意定做的,餡料是早已準備好的棗泥餡兒,為了能更快把它們做完,郭經理吩咐後廚裡除了李桃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過去打擾蘇念念工作。
本來今天該出風頭的是給領導做飯的劉勇,如今變成了蘇念念,這讓某些人的心裡變得極其不痛快。
中午吃飯時,就餐的領導們見到每桌有一塊如盤子大的月餅都紛紛稱奇。
一塊月餅正好夠一桌十個人分食,入口即化的甜棗香和濃濃的蛋香味兒,不禁讓在座的每個人真心誇讚,反而劉勇辛辛苦苦做的一桌子菜沒有一個人提。
李滿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恨得牙癢癢,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提出展示窗口這個破主意。如果不是他,他師傅也不會這般受氣。
午飯過後等領導們都走了,大家開始收拾衛生。
就在這時,李滿倉故意發出一聲驚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郭經理被他那大驚小怪的聲音嚇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問:“你這一驚一乍的乾啥呢?出啥事了?”
見周圍的人都在看向自己這一邊,李滿倉皺著眉頭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揚聲說道:“咱後廚的調料丟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偷的!”
在廚房的角落裡有個小木櫃常年掛著鎖,它是專門放各種調料和藥材用的,平時做菜很少動它,除非有重大場合才會使用。
聽說丟了東西,郭經理這下急了,“都丟啥了?我看看!”
隻見原本儲備充足的木櫃子裡空出了半格地方,最貴的幾種調料全都不見了。
大家也在這個時候七嘴八舌地圍過來,都在小聲議論著是誰偷了東西。
為民飯店開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郭經理沉下臉把所有工作人員叫到後廚,準備把事情調查清楚。
蘇念念放下手裡的工作,也聽從領導安排隨著其他人來到木櫃子前,因為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大家在郭經理的審視下自覺地噤了聲。
“大家夥也都看見了,廚房櫃子裡的東西被人拿走了,這種行為十分惡劣!我希望拿的人自覺自動地站出來,如果這個人現在主動認錯,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假如死不認錯,那麼等待他的將是非常嚴重的後果!”
郭經理那對眼睛就像雷達,把在場的所有人從上到下掃視一遍,大家被他盯得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心裡除了忐忑以外都在猜測究竟是誰拿了東西?
這時,李滿倉從眾人中走出來,他把手裡的紐扣攤在大家的麵前說:“這是從櫃子裡撿到的,是誰的扣子現在站出來吧。”
今天雖然有市裡領導吃飯但根本用不上櫃子裡的東西,是誰把紐扣丟失在櫃子裡的可想而知,大家都下意識地檢查著自己身上的扣子,待看清不是自己的紐扣後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蘇念念望向他手裡的紐扣,隻一眼就認出那是她襯衫上的,她低下頭檢查自己身穿的襯衫,果然袖口的一顆備用扣掉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