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紙?
傻子才會相信!
就這樣, 兩個女孩兒在臥室裡展開了你追我趕的遊戲,最後蘇念念實在拗不過她, 還是被她搶去了那封情書。
李桃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封信,還沒心沒肺地大聲朗讀起來,“念念,我喜歡你~每次和分開之前,你都會把你的一顰一笑深深地記在腦海中,然後在孤獨的時候再慢慢回憶……”
如此酸到倒牙的情話被沒大咧咧地讀出來,蘇念念捂住發紅的小臉兒又羞又惱,“你彆念了行不行?”
“艾瑪~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前夫還是個這麼浪漫的男人。”李桃把信看完嘿嘿一笑,然後把信紙還了回去, “欸?他約你26號見麵, 今天不就是26號嗎?”
“什麼見麵?”由於剛剛過於害羞, 看到[喜歡你]這三個字之後,蘇念念就沒再往下看, 她接過信重新展開看了一遍,這才注意到最後一行字是他對自己提出的邀約。
她盯著上麵的時間, 緊咬著唇瓣,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那個男人。
她就覺得駱承會喜歡上她,這事未免有些玄幻……
“他約你, 你到底去不去啊?”
這是人生中第一次,蘇念念對自己的事沒了主意,她問向李桃, 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你覺得呢?我要不要去?”
此時,在工人文化宮的廣場上, 駱承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棵槐樹下,為了顯得重視,他在回沈城的第一時間就去理發店裡理了頭發。
雖然戴著軍帽看不出來,但他卻覺得自己比平時精神許多。
這一刻,駱承的內心充滿忐忑,對於蘇念念會不會來赴約,他不敢深思,隻能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今天工人文化宮有舞台劇演出,廣場上的人絡繹不絕,進進出出非常熱鬨。
這顯得他與那熱鬨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夕陽的餘暉灑落大地,廣場才恢複往日的冷清。
街邊掃大街的大姐見駱承還像個電線杆子似的站在這裡,不禁好奇問道:“小同誌,在這兒站一天了吧?你這是等啥呢?”
駱承聞聲轉過頭,動了動嘴唇回答道:“沒等什麼。”
他眼底的落寞讓人生出幾分憐憫之心,大姐見他這副模樣差不多就猜出了大概,心想: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這麼狠心,竟然舍得把這麼帥氣的小夥子扔在這裡不管了。
被誤以為心狠的蘇念念這時從公交車上走下來,前方不遠處就是工人文化宮,她望著那座高高的建築物不自覺地深深吸氣。
雖然一路趕過來已經早有準備,但她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毫無懸念,那個男人還在。
夕陽下,男人的身上暈著一層暖光,剛毅的側臉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特彆英俊。
蘇念念緩緩走向他,又開始糾結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才能顯得無比自然。
就在這時,像是感應到了她的存在,駱承忽然轉過頭,四目相對之際平靜無波的眼底泛起了漣漪。
如今被他看見了,蘇念念隻能加快腳步硬著頭皮往前走去,“不好意思啊,家裡有點事來晚了。”
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算是被捅破了,在對視的那一刻皆是心潮蕩漾,駱承收起自己那張苦瓜臉,柔聲喊著她的名字,“念念。”
以前他這麼叫自己時還沒覺得怎麼樣,可現在再一聽,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如同帶了鉤子,鉤得她小臉兒又是一紅。
怕自己在他麵前丟人,蘇念念裝作如無其事地說道:“這裡太冷了,不如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文化宮白天演出的舞台劇早已結束,駱承定定望著她並沒有挪動腳步,“念念,謝謝你能來。咱們…能重新開始嗎?”
自從送過那本字典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輾轉反側好幾次才能睡著,清醒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會不會同意。
會與不會,就像一場拉鋸戰,讓他每天都處於忐忑不安之中。
麵對他的直白,蘇念念還算冷靜,她佇立在那裡委婉說道:“駱承,有句話叫破鏡不能重圓,咱們之間的裂痕已經存在,不如還是做個普通朋友比較穩當。”
在來這裡之前,駱承就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當他真的聽到時難免覺得備受打擊。
他喉結滾動兩下,低聲下氣道:“念念,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再傷害你,如果哪一天我了違背誓言,就讓我眾叛親離不得善終,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從朋友開始做起,隻要你能給我個機會就行。”
清冷的廣場上隻剩下被風吹動樹葉還在沙沙作響,遠處是小販迎著寒風若隱若現的叫賣聲。
蘇念念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穿越之前也有男人對她告白過,但那時候心係學習和工作,她想都沒想就都拒絕了,可麵對駱承,她終究沒能硬下心腸。
也許李桃說的對,不要再糾結過去,換一種角度來看待他們現在的關係,沒準對兩個人都好。
“那咱們…就先從普通朋友開始做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