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閃過,如今自己當上了嶽父,他就更能理解沈清遠對他的痛恨之情。
到達研究所後,有工作人員見他回來了還挺驚訝,“您今天不是請假了嗎?都快結婚了怎麼還忙著工作?”
蘇振業隻是扯了下嘴角沒說什麼便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現在是午飯時間,實驗室裡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他坐到椅子上又陷入了沉思。
由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拔不出來,所以他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正有人朝自己走過來。
直到對方坐到身旁才有所察覺。
此刻,蘇振業的心情不太好,他轉過頭麵對身旁的安靜已忍耐到極點,能把仇恨壓抑下去就算不錯了,根本裝不住什麼好臉色,“你有事?”
自從他宣布要結婚,安靜沒睡過一天好覺,每當想起來心裡就根針紮似的疼。
這一刻,她望向男人那張臭臉,心底那根繃緊的弦徹底斷了……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問道:“振業,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蘇振業肅著臉,眼神異常冰冷,“你離我遠點兒。”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他恨不得現在上前掐/死這個女人。
第一次見到他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安靜心裡咯噔一下,“是不是駱正霞跟你說了什麼?”
前幾天她一時衝動去找那女人攤牌,其實也是有私心想通過對方的嘴來向蘇振業表白,可如今見到男人這種反應她還是慌了。
想到駱正霞交代過的話,蘇振業隻能繼續演戲,他挪動椅子與對方拉開一定的距離,同時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安靜,我隻把你當成普通同事,正霞是我妻子,希望你彆再找她麻煩。”
親耳聽到心愛之人的拒絕,安靜終於崩潰了,“我喜歡你這麼多年,憑什麼?憑什麼你要跟彆的女人結婚?!”
她的聲音很大,根本不畏懼讓彆人聽見,此時此刻她更希望能讓外人聽見自己的表白。
隻要誣陷他和自己存在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沒準他就不會和姓駱的女人結婚了。
麵對她的歇斯底裡,蘇振業緊緊鎖眉,“感情的事是相互的,我喜歡的是正霞,會娶的人也是她,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男人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殺人誅心。駱正霞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心像撕裂般疼痛並有一股怒氣向上湧。
“我哪裡比不過她?她能像我這樣愛你嗎?”
如果不是為了刺激對方,蘇振業真是說不出那些肉麻兮兮的話,他動了動嘴唇猶豫片刻才說:“我很喜歡她,如果你再去找她就彆在這個實驗室工作了。”
駱正霞一怔,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我跟在你身邊二十多年,竟然比不過一個短短認識幾天的女人……”
她滿是哀傷的眼眸裡突然閃過一絲瘋狂,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就朝自己比劃著,“如果你敢和她結婚,我就死在這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蘇振業嚇了一跳,雖然對方在他心裡死不足惜,但是如果真在這裡鬨出人命,那麼他們所研究的項目也會受到牽連。
“你把剪刀放下,有話好好說。”
安靜用刀尖兒抵著脖子上的動脈,直勾勾地盯視著他,“你答應我,不許和她結婚。”
哪怕不和自己在一起,也不能和彆的女人結婚!
蘇振業清楚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妥協,那麼之前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他決定賭一把,於是收斂焦急的神色,故意冷著聲輕蔑說道:“就算你現在死了,我也不會離開正霞。”
他的絕情深深刺痛了安靜的神經,她那隻拿剪刀的手微微輕顫著,由愛生恨也隻是一瞬間的事,隻見下一秒鐘她調轉刀尖兒朝蘇振業刺去,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隻要你死了,就誰也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