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他講的都是些廢話。”,林簡頭鐵地說。
郭鳳英有點驚訝,最近幾個月的林簡就像吃了一堆孔聖枕中丹,然後來了十幾個考了一輩子科舉的老進士給她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讓林簡心裡隻有學習,手上隻有題目,不用催不用叫,刷刷寫題。
現在突如其來的“叛逆”,反而讓郭鳳英有點不可言說的開心,產生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廢話?他講的什麼?再講的不好,也不能說老師講課是廢話啊!你這孩子,多不禮貌!你看媽媽上課,上得上邊慢性咽喉炎,下邊靜脈曲張。老師上課也很不容易的,怎麼能說人家是廢話!”
郭鳳英說著說著都要感同身受了。
林簡抓抓頭發,有點無奈:“他就講一些這次考試大家的成績怎麼樣,然後成績好的不要驕傲,成績不好的不要氣餒,想當年他在邊疆支教的時候多麼困難,然後想當年他在熊國留學的時候多麼困難,他的導師如何如何厲害,他的校友如何如何厲害,中間夾雜著好不好、對不對、是不是和很多個呢。然後我就沒聽了。”
郭鳳英張張嘴,想說什麼,然後閉嘴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那妹妹你以後靈活一點處理。就算不聽,你也彆太明顯,不然媽媽也是老師,人家說起來不好聽。”
然後郭鳳英又補充了一下:“這個宋明,在邊疆支教了一個月就待不下去回來了,在熊國也不是去留學,就交換了一年。這都五十多歲了,還在說支教和熊國。”
在旁邊圍觀老婆教育孩子的林誌鵬終於敢開口了,他倒是有不同的見解:“他那個年代留學很不常見吧,差不多剛改革開放的時候,應該那個時候家境什麼都很不錯,或者成績特彆好,公費的。”
說完又感歎了一句:“年紀大了,就是會懷念年輕的時候。”
夫妻倆唏噓了一下,又把話題接上了最近護理部又搞了什麼幺蛾子、哪個倒黴老師被家長投訴了。
郭鳳英講了一個很讓她難受的事情:“阿鵬你還記得王秀英嗎?就和我同年進來的那個,那個時候我還在另一個小學!”
林誌鵬回憶了一下:“那個每天早上課間都要在走廊吃一袋饅頭的東省人?還說你們都是英,像姐妹一樣。”
郭鳳英點點頭,“她不乾了,要回東省去了。陳家美和我說,是因為她被投訴了。”
“她同情人家,私下免費給個貧困學生補課。家長非要塞錢給她,她推脫不過就拿了,轉頭把錢換成衣服給那個學生。結果學生畢業了,家長就去投訴她。這事是百口莫辯,她家裡叫貼錢賠人家和道歉,她給了那個家長給的同等金額的錢,但是不願意道歉。”
“也不知道最終處理結果怎麼樣,她沒和我說這事,隻說自己再也不想教書了。”
飯桌上一時安靜無比。
林誌鵬歎了口氣:“我以為東省人都很圓滑,實在沒想到。”
又是一陣唏噓。
林簡以為,不允許補課是雙減後的事情了,沒想到這麼早就有。
王秀英老師在規定上是踩線了,但這種結果實在太讓人心寒了。
她時常以為小時候的自己無憂無慮,離社會現實很遠,但其實並非如此。
有些事情是發生了,隻是她沒看沒聽不理解而已。
第二天上午,陳茵茵大小姐照常來當她的禦用司機。
“簡簡,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