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時就永遠做不到這樣啊,中也那家夥。因為曾經是「搭檔」的緣故嗎?總感覺中也對我缺乏了一種對森先生的尊敬呢。
看著這樣的中也,我的腦海中不期然地劃過了這樣的念頭。
總是被.乾部吼來吼去的首領,港黑曆代也就隻有我了吧?
這樣想想還真是可憐呢,我都忍不住想要為自己流幾滴同情的眼淚了。
“門沒有鎖,請進,中也君。”門後傳來了森先生有些失真的聲音,“太宰君也一起進來吧。”
中也推開了首領辦公室的大門。
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張開了嘴。
整間首領辦公室幾乎完全被黑色填滿了。地板是黑色的,天花板是黑色的,四麵牆壁也是一片漆黑。
因為過於寬敞反而顯得有些空蕩的房間內,暗淡的燈光下,所有的人和物都蒙上了一層晦澀難明的好似薄霧的朦朧色調。
而在這樣一切都仿佛隔霧看花般略微模糊的情況下,我理所當然的被唯一的那一抹亮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個身著紅色小洋裙的小女孩。
她趴在地上翹著腿,似乎是看書。從我的角度隻能看見她垂下來的卷曲的金色長發,即便在這樣一個暗淡的環境下都像是在閃閃發光似的。
“太宰君是在看愛麗絲醬嗎?”森先生滿含笑意的聲音響起,“果然太宰君也覺得愛麗絲醬很可愛吧
?啊啊,我的愛麗絲醬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呢~”
愛麗絲?
唔……愛麗絲這個名字,再加上那頭金色的卷發,使我不由得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既視感。
說起來——
“在首領麵前彆走神啊,太宰!”中也很生氣地敲了我一下。
“嘛嘛,中也君不用這麼嚴厲啦!因為是太宰君所以沒關係。”森先生似乎很好說話,笑著幫我打圓場。
這種令人不快的縱容口吻,讓我想起了一個討厭的家夥。
啊,我好像一直都沒有提起過我的家人吧?
……嗯?為什麼突然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啊,我有家人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雖然之前沒有介紹,但一般來說,除非特意說明「我是孤兒」,否則大多數情況下,一個人總是有家人的吧?
不然你以為我以前的家長會都是誰去的啊。彆看我這樣,曾經我也是個經常得到獎狀和小紅花的好孩子呢!那些來自老師的誇獎的話,我的「父親」可都是有好好去聽哦?
嘛,既然提到這個話題,就隨意的跟你說一下好了。
我的父親,是一個名下有好幾家公司的富豪,個人資產相當豐厚。儘管如此,在他身上卻看不見絲毫精英派頭,整個人莫名散發出一種頹廢的氣息。再加上總是喜歡穿不知道是醫生還是研究員的白大褂,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的落魄大叔。
他一直以來都對我十分縱容,幾乎是有求必應,這恐怕都可以被稱為「溺愛」了。從小到大,他隻對我提出過一個要求——不要自殺。除此之外,我的成績怎麼樣,人際關係怎麼樣,這些東西父親全都不在意。
除了父親之外,家裡還有一個大我十一歲的、不知道應該稱之為「養姐」還是「繼母」的愛麗絲醬——她同樣有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這也是我剛才之所以會對首領辦公室內的金發小女孩愛麗絲產生既視感的原因。
自我有記憶以來,愛麗絲醬就是家中的一員,所以,雖然不清楚她具體是什麼身份,我依然將她歸為「家庭成員」。啊,愛麗絲醬的話,父親是這樣叫她的,我從小聽習慣了也就跟著這樣稱呼了。
父親,愛麗絲醬,再加上我,
組成了幸福和諧的一家三口。
這就是我的家庭。
嘛,雖然說是「幸福和諧的一家三口」,但是「幸福」和「和諧」隻存在於「父親和愛麗絲醬」以及「我和愛麗絲醬」之間。儘管父親對我有求必應,但我本人可是很討厭父親的啊。
森先生那疑似縱容的口吻讓我想到了父親,熟悉的不悅感時隔多日再度襲來。說起來,其實還有一點小激動呢!我一高興,就忍不住想要送給森先生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容。
“呀,森先生~好久不見啦~”
我收回了停留在愛麗絲身上的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朝森先生轉過身。心裡已經在計劃著一等森先生回複我,就馬上把口罩摘下來——
直到我看見了森先生。
那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