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重操舊業嗎?
聽到森先生這樣問,再加上之後他還特意強調了我「異世界港黑首領」的身份,一開始我以為森先生是在問我有沒有在這個世界的港黑做首領的打算。
但之後我又想到,對於我是怎麼樣登上首領之位的,森先生應該很清楚。這麼說,他也有可能是在問我「是不是想在這個世界也玩一次背刺」。
啊呀。
被試探了啊。
嘛,這樣才有意思。
我確實是需要被如此警惕對待的人啊!那種「隨便你怎麼玩都可以」的態度反而才會讓人火大啊!
“呀,森先生。”我眨了眨眼睛,很無辜地看著他,“我現在這樣就很舒服啊。住在中也的彆墅裡,吃中也的,喝中也的,有很麼想買的也可以用中也的卡——完全沒有想要工作的打算哦!”
所以背刺也好,當首領也好,這些事情統統都不打算做,完全可以放心啦!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很舒服啊。”森先生若有所思,“不過太宰君,真的可以就這樣無所事事的待在家裡讓中也君來養你嗎?”
森先生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書桌背後的那麵牆前。他按下了一個按鈕,那麵原先還一片漆黑的「牆」,頓時變成了可以將周圍風景儘收眼底的落地玻璃窗。
他站在玻璃窗前,差不多半米遠的位置,微微側過身向我伸出手,示意我跟他一起。
……彆說是像森先生那樣站在距離玻璃窗如此接近的位置了,實話說,我現在就有些頭暈目眩。
啊,我稍微有些恐高。
不是很嚴重——去遊樂園玩過山車什麼的也完全沒問題,但確實存在這種狀況。
一般來說,玻璃窗也好,或者是挑空陽台,又或者是頂層天台,總之,我能接受欄杆到大腿的位置。哪怕是在膝蓋處也無所謂啦,但低於膝蓋就不怎麼可以了。
那會讓我產生一種好像嗑了致幻劑一樣目眩神迷、飄飄呼呼恍若浮在雲端的感覺,我沒嗑過致幻劑,也沒有醉酒過,但是想來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比起這種飄忽的、迷離的感覺,我還是更喜歡保持清醒。
當然如果距離很遠
就沒什麼啦!不過,此時我和首領辦公室落地玻璃窗的距離實在說不說遠。
“太宰君,不過來一起看一看夕陽下的橫濱嗎?”森先生向我發出邀請,“太宰君在這間辦公室裡的時候,應該也經常站在這麵玻璃牆前俯瞰橫濱吧?”
“並沒有哦,在我當首領的時候,這麵牆一直都處於不通電的狀態。”我說,“因為想要暗殺我的人太多了,所以中也不允許我暴露在黑暗之外呢。”
啊啊——我真的不想「回想」起來那些事情啊。就隻要像現在這樣存在於潛意識裡就好,彆再出來了。
“唔,看來太宰君這個首領做得比我成功多了啊!”森先生聞言,略略頷首,不再邀請我過去。
“我聽中也君說了,在那個世界,港口黑手黨在橫濱一家獨大,勢力範圍已經擴張到了整個關東地區?”
“而且,太宰君為了港口黑手黨,「兢兢業業」,「不眠不休」,「一場好覺都沒有睡過」,「嘔心瀝血到了隨時都可能猝死的程度」?”
“噫嗚——中也居然把這種話都告訴森先生,可惡!”我假裝生氣,實際上心裡卻很清楚,森先生能夠一字不差的將我七天前的話複述出來,絕不可能是中也轉述的,很顯然那家酒吧裡也裝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嘁,懈怠了啊。
不過七天前那種情況也是沒辦法的吧?一方麵來說當時我並不知道森先生是這樣的人,另外一方麵,在隨時可能流落街頭的情況下,肯定是「坑一個冤大頭中也」為最優先考慮的問題嘛!
而且,其實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信息,就隻是被森先生這樣一字不差的原樣重複,有一種仿佛公開處刑一般的羞恥感……但話又說回來了,我難道是那種會被羞恥感打敗的男人嗎?
當然不是啦!
“就是這樣沒錯!”隻要我表現得夠得意,尷尬就追不上我!“怎麼樣怎麼樣,森先生是不是很~羨~慕~呀~”
“羨慕那個港口黑手黨的勢力之大嗎?”森先生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支著下巴微笑著看著我,“其實比起那個,我更羨慕那個世界的自己居然擁有一個在工作上認真勤奮的太宰君呢。”
“誒——
”我乾脆趴在了辦公桌上,“真的羨慕嗎?那個森先生可是被迫離職去孤兒院當院長了哦?”
“那樣也不錯呢。”森先生的笑容無懈可擊,“我所愛著的橫濱和港口黑手黨,都被太宰君好好照顧到了……擁有如此出色的繼任者的「我」,也確實有資格過悠閒的退休生活了啊!”
可惡……為什麼居然會是這種平淡的反應?
我盯著森先生,完全無法從他臉上看出半點勉強——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為什麼?我希望得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