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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我知道太宰口中的「書」是什麼。

就好像是「thewoman」在福爾摩斯的故事裡隻會是艾琳·艾德勒一樣,「thebook」在這個世界、乃至其他無數個從中衍生出來的世界,也隻會是那一本書。

那是一本獨一無二的,能將寫在上麵的內容變為現實的,全是白紙的文學書*。

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書」的存在是一個秘密。但如果太宰治知道,我也絲毫不會感到意外就是了。

怎麼說呢?在普通人的世界裡,「異能力者」同樣也是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嘛。

“是「書」嗎?”或許是因為我一直都沒有回答,太宰又重複問了我一次,“你是憑借著「書」,才改變了織田作的命運嗎?”

我是憑借著「書」才改變了織田作的命運嗎?

或許可以這樣說吧。

如果不是意外的得到了「書」,我也無法利用異能無效化的特性,從「書外世界的自己」那裡繼承記憶。若非如此,不知道織田作會踏上怎樣未來的我,又怎麼可能改變這個未來?

迄今為止,我所做出的全部努力,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的。建立在——我眼前的這個太宰治的記憶之上,建立在他的失敗之上,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倘若我沒有得到書,就無法知悉這份記憶,更無法改變織田作的死亡。

或許可以這樣說吧。我確實是憑借「書」才改變了織田作的命運。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書,其次則是眼前的太宰,至於我,隻不過是一個僥幸得到命運垂青的小棋子而已。

“是的。”我回答太宰,“我得到了「書」,在一切發生之前知曉了未來——為了改變那個未來,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代價……最終,在死亡之前將一切都安排得還算妥當……”

武裝偵探社的大家都很好。

織田作在武裝偵探社。孩子們沒有死去,織田作也還可以微笑,可以寫自己心中的故事。

敦和芥川,都走到了光明的世界。

港口黑手黨在我手上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儘管隨著我的死亡必定會產生一些動蕩,但有中也在,外部的敵人是無法擊潰港口黑手

黨的。

甚至就連森先生也好好的送去養老了,讓他過上了和孤兒院裡的小蘿莉們作伴的幸福生活。

唯獨……如果說唯獨對不起哪個人。

大概就隻有中也了。

我有的時候會想,我和中也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是這個世界的中也——是屬於我曾經擁有的記憶中的,在已經被我遺忘的那些過往中的中也。

對於那些過往的記憶,我其實並不記得什麼。

你看,我應當算是擁抱了死亡,這之後不知為何在另一個世界轉世了。我現在擁有的完整的人生,與「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早就已經被徹底分割開來的。

如果用現在的這段人生,那僅有的二十多年的淺薄經曆來說,可能就是「喝了過期的孟婆湯」,清除記憶並不徹底,所以現在隻要想、還是能夠回憶起前世來。

當然我自己並不願意這樣做就是了。

不過中也的情況比較特殊。或許是因為我正在與這個世界的中也同居中,每天都會見麵,也經常會聽到中也的怒吼……

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偶爾也會想起一些和我的世界的那個中也有關的記憶。

大多都是以我友好的和中也玩耍開始,以我被中也怒吼、被中也暴力威脅結束。也有被中也打的記憶,但好像在當上首領之後就沒有再被揍過了。

總之,看上去好像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好吧好吧,開玩笑的。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關係好啊。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中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我的,不管他自己是否願意。

如果說在那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因「我的死亡」而受到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的重大影響的人,大概就隻有中也了。

因為,「汙濁」離不開「人間失格」。

所以,中也離不開我。

背負起港口黑手黨的中也,是否可以一直控製住不使用「汙濁」形態?哪怕在後續組合、死屋之鼠等強大的敵人來到橫濱時候,哪怕在港口黑手黨陷入困境的時候?

重視下屬性命的中也,是不會對港口黑手黨成員的死亡無動於衷的。再加上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過度的責任心,當上首領之後,中也絕對會把「港口黑手黨」視為自己

的責任。

他不可能一直不使用「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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