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然是不敢對中也有意見的。
唉, 就像是我之前在日誌中寫的那樣——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是不敢對飼主有任何意見的。
況且。
其實我也沒覺得中也有哪裡不好啦!因為除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把我認錯那次,中也其實並沒有正經打過我。
嗚哇, 這麼一想, 突然覺得我好幸運哦~
“中也~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
我被中也的懷疑深深的刺痛了。
“明明都住在一起的那麼久了——你居然還因為太宰的話懷疑我!”
這真是讓人不禁想要掩麵流淚啊。
靠在我身上的太宰身體抖了抖。
「彆笑。」我用眼神警告他,「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的!」
「那就乾脆不要忍了啦!」
不不不不可以!
一開始我心裡是拒絕的。
然而……
當太宰——此時此刻正趴在我身上的太宰——開始一點也不掩飾地「咦哈哈哈」的笑起來之後, 我最終也沒能忍住。
嗚哇, 我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了一點傷感的情緒!
剛才還勉強能夠做到控訴中也的,這樣一來不是全都毀了嘛!
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笑完之後就要麵對中也的怒火, 我心裡就有點慌慌的。
怎麼可以讓金主生氣呢!還想不想刷黑卡啦!
我一邊努力止住笑, 一邊湊到太宰耳邊,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要是我被中也趕出家門,我就把自己掛在你身上了。”
“可以可以~”太宰很好說話地立刻答應下來,“反正住的是武裝偵探社的宿舍, 花的是國木田君的卡~儘管來好了!”
花的是國木田君的卡?
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雖然離開了港口黑手黨, 直到敦君加入偵探社, 四年間都沒有和以前的老朋友見過麵。
儘管如此, 還是一直時不時地會刷中也的卡——這我當然也很清楚。就說卡在我手裡的這段時間,我就發現了好幾次賬戶餘額對不上的情況。
啊呀,說到這個, 中也還真是好脾氣啊,居然這樣也沒生氣……
嘖, 感覺虧了啊。
上一世乖乖地待在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裡,一直都沒機會出去浪、自然也沒機會刷中也的卡。
太虧了!
“你們兩個夠了啊!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中也很生氣。
“好可怕~”
我和太宰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就像是兩隻麵對大魔王的可憐小貓貓,非常無助,隻能報團取暖的樣子。
“喂, 芥川,聯係黑手黨的人過來善後,付一下賠款。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中也朝著我們很是猙獰的笑了。接著,他「咚」的一下,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啊,糟糕!”太宰突然叫了起來。
“誒,是哦。”我也反應過來。
我們兩個趕緊分開對方。太宰咻咻咻的跑去堵牆壁,我克服了心中的恐懼擋在了中也身前。
噫嗚嗚嗚為什麼要我來麵對大魔王中也啊……我太難了!
“你乾什麼?”中也皺起眉,懷疑地看著我,“突然這樣,那個混蛋也是,你們在掩蓋什麼?”
“沒什麼呀~”我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就像什麼壞事也沒做過一樣清白無辜,“說起來,中也~謝謝你來接我回家啦,我們這就走吧?”
“彆急著走,等等。”中也扯住了我的衣領,“剛剛不是還玩得很開心嘛,嗯?怎麼,現在想回家了?”
“因為不想讓帽子先生和我們碰上吧。”
亂步先生咬著棒棒糖,從不中用的太宰身後走了出來。
不中用的太宰!
我都攔住大魔王中也了,為什麼你還是讓武裝偵探社的人走出來了啊!
“就算是我也攔不住亂步先生啊!”太宰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臉委屈的小聲說。
話雖如此……
但你也仔細想一想,武裝偵探社的人出現在中也麵前,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啊!
我感覺中也看我的眼神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
希望中也不要誤會,但是,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
無論是特意讓武裝偵探社的人躲在隔壁房間也好,讓我們的之間的對話被人聽到也好——
甚至腦洞開得大一點,說不定還會猜測我在跟武裝偵探社的人勾結,故意把芥川和中也叫過來想要暗算他們……
哇,這麼看來我確實有點不對勁誒。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是拿到了「和外人勾結暗害金主」的劇本嗎?
天哪,我太壞了!
居然敢勾結外敵,這樣子的金絲雀,絕對會被金主趕出家門的吧!
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流落街頭的淒慘未來。
吃不上飯,身上沒有一分錢,晚上隻能睡在路邊的長椅上,說不定就這樣在冷風中凍死了……
不!不可以!我絕對不要流落街頭。
哪怕現在的情況十分容易讓人誤會,也不能夠放棄治療,總還是要搶救一下呀。
說服自己——反正我也是不久就要離開的人了,形象什麼的,有太宰呢,本來也不需要在意這種東西啦!
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於是,我毅然決然地撲向了中也,絲毫不顧武裝偵探社此時正看著我們……
“中也!請千萬不要拋棄我啊!”
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就會白給。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憑借著自己的熱情與努力,讓中也看到我的真心的!
“可惡啊,太宰君!明明說好要跟我一起住的!
太宰不甘示弱,趕在我抱到中也之前就先一把拽住了我:“快點拋棄小矮子吧,武裝偵探社宿舍歡迎你~”
“不,放手!”
和你一起住,哪有和中也一起住好玩?另一個自己怎麼可能比中也逗起來有意思呢,拒絕拒絕!
我一臉義正言辭,宛如貞潔烈女一般,擺出了不屈的姿態。
“放棄吧,我是不會選擇你的!我心裡隻有中也,你是沒有機會的?”
“誒——怎麼這樣!”
太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像是傷心欲絕一般捂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