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對況樂微微頷首,然後進去。
齊霽坐在一麵鏡子麵前,鏡麵明亮,清楚照出齊霽的麵龐。
“容家有個弟子,十分仰慕你。”明苑說著的,自己都聞到了一股酸味,“見還是不見?”
齊霽想起方才在玄鏡裡見到的那個少年,他眼眸動了動,看向她,“你希望我見他麼?”
明苑突然想起,齊霽其實不太喜歡這些所謂的崇拜者。
“你相見就見,若是不想見,那也就罷了。”
“那你想讓我見他麼?”齊霽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他望著明苑,“你若是想,我就見。”
說著,他又歪歪頭,看了她幾眼,“我見他吧。畢竟也是苑苑的友人,我見一見,也是應當。”
說罷,他示意外麵的仙童,讓等候著的容玉進來。
齊霽一朵高嶺之花,脾氣一上來,誰也搞不定。就算是明苑也恨不得給齊霽跪了喊大爺。見著容玉倒是有了幾分和藹的影子。
容玉還是第一次見齊霽,以前來過,但見著的全是門外的仙童。至於齊霽一次都沒有見到過。
容玉進來的時候,緊張的話都有些說不通暢,甚至還有點小結巴。明苑還是頭一次見著容玉這樣,心情更有點複雜了。
“閣主。”容玉對上齊霽,話語有些飄,一腳高一腳低的,似乎整個人都踩在棉花上,後腳差點踩到前腳的意思。
齊霽坐在那裡,稍稍掃了一眼容玉,“少年人,正是年少有為的時候。”
容玉冷不防被齊霽這話當場就定在那裡了,齊霽不近人情的名聲在外,容玉進來的時候忐忑不安,活像一隻驚嚇的小兔子。
他呆在那裡愣了好會,見著齊霽含笑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並不是幻聽,而是真的齊霽和他說話了。
“閣主,弟子容玉。我久仰你了,今日奉命前來拜見。”他磕磕碰碰說完,手慌腳亂的掏出宗主讓他帶過來的書信,遞過去。
齊霽伸手接過,他看了一眼手裡的書信。放在手邊,“你辛苦了。”
話說到這裡,齊霽已經不再說話了。哪怕不言,讓容玉出去的意思已經明顯。
容玉自然不會厚臉皮在這裡呆著不走,畢竟能見齊霽一麵,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他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過來,“閣主一直是弟子心中的楷模,閣主除魔捍衛正道。守護天下蒼生,弟子一定回憶閣主為標杆,除魔衛道。”
說完,容玉對著齊霽彎腰下來,慎重其事的行了一個大禮。
“你這樣,不怕你師父知道了怪罪你嗎?”齊霽頗有些好奇。
修士說是挑出世俗之外,其實絕大多數都還是被框在裡頭出不來。尤其臉麵之類的,有些有身份的修士,說不定還更在乎一些。
“師父對閣主也很是欽佩,更何況,閣主所做一切,都是捍衛正道,弟子相信就算師父在這裡,也一定會歡喜的。”
齊霽笑了笑,不置可否。
笑容淺淡,笑意也隻是浮在眼眸表麵上,沒有到眼底。明苑覺得他看容玉,更多感覺是在看一個有趣的東西。
明苑站在那裡,突然想起係統說的,讓齊霽覺得這個世界充滿愛。
齊霽給她的感覺很多時候,都是一尊沒有感情的冰雕。高高在上,對下麵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難道係統的意思是,要用所有的愛對準齊霽一頓狂衝,好讓他感受到喜怒哀樂?
明苑想了想,覺得有點可能。不過係統還說過什麼太上忘情的話。
但那是終極目標,不適合她來挑戰。不過讓齊霽感覺感情,好像難度也不低,不管如何這都是個細致活兒。
“挺有意思的小孩。”齊霽等容玉走後,開口道。
他說完,看向明苑。
“你長得都和他差不多大。”明苑開口道。
齊霽轉過去,他眨了眨眼,眼裡突然多了碎星一樣的光點,“苑苑剛剛你說什麼?”
明苑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你長得都和他差不多一樣大。”說著,她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他,“還真的。”
“所以你也彆說那話了,他是真心實意的仰慕你,而且還要以你為榜樣,要降魔衛道呢。”
齊霽伸手摸了摸臉,雙眼亮晶晶的望著她,“苑苑說的可是真的?”
明苑啊了一聲,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太妙,果然她見著齊霽伸手摸著自己的臉,“苑苑剛才說我長得和他一樣?”
原來齊霽就聽得進去她的前半句,她老長的後半句早就被他給忽略過去了。
哪怕齊霽看不上容玉這種少年,覺得乳臭未乾。也不得不承認,少年青春正好,身上那股生機勃勃的氣息,是他沒有的。
他擔心明苑也會被這股蓬勃的生機給吸引了去。
聽到明苑這麼說,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麵龐,很是高興。
明苑下意識的就要迸出一句自作多情,不過立刻忍住了。她仔細打量了下齊霽,齊霽年紀大了,不過看起來的的確確青春貌美,平日裡高嶺之花,不言苟笑。就算長了個年輕臉,她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現在他笑起來,眸光靈動,還真的充滿了少年氣。
她點點頭,“你現在這樣,瞧著和他也差不了多少。”說著她皺眉,“不對。”
“不對?”齊霽的心隨著她的話提起來。
又聽她道,“倒是比他還更像個少年郎一樣。”
齊霽眸光脈脈,他對著明苑伸手過去,“苑苑。”
話語裡帶著撒嬌的意思,明苑過去,才握住她的手,齊霽就將自己埋入她的腹前。
平常都是齊霽各種抱住她,現在他這樣,倒是讓明苑有些預料不到。不過更有些稀奇,她兩手環上去抱住他。
“我聽到苑苑說這話,我很高興。”
明苑有些不解的嗯了一聲,帶著點兒疑惑。
少女的懷抱柔軟而馨香,他靠在裡頭,不想醒來,也不想再搭理外麵的事。
他讓明苑坐下來,下巴都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苑苑覺得,我和他比起來如何?”
什麼如何,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可比的地方好不好。他
“你比他好。”明苑總覺得這個是送命題,答個不對,她弄不好就要摔了個四仰八叉。
隻能挑著最不會出錯的來答。想來男人都有好勝心,說他好,最好。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
可是齊霽卻又不滿足於此,“那苑苑最喜歡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出聲。
明苑有些莫名其妙,更是摸不著頭腦“我喜歡的隻有你一個啊,哪裡來的最喜歡?”
齊霽刹那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個巨大的驚喜,“當真?”
明苑扶住他的肩膀,稍稍推了推,齊霽擱在她肩膀上不肯動。明苑乾脆直接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直接環了過來,整個兒將他抱住。
齊霽身形纖細,身上總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她低頭在他發絲上蹭了小會。
“我隻喜歡你一個呀,容玉他勉強算是我的一個朋友。哪裡扯得上什麼喜歡不喜歡。自然是隻有你一個了。”
齊霽笑起來,他從她身上抬頭,他眼神明亮,笑的開懷。
他容貌生的俊美,偏生神情舉止之間,淩厲十足,讓人又敬又怕,此刻如同一陣春風,吹拂過湖麵,蕩起陣陣漣漪。
美得驚心動魄。
“苑苑說的這話,我很高興。”
齊霽靠近了她,在她的耳邊吐息。
深深淺淺的氣息在耳邊湧蕩,齊霽在她耳邊道,“原來我見著苑苑來給他說話,我是有些不高興的,不過現在我不和他計較了。”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但是明苑決定不和他計較。她看到齊霽白皙修長的脖頸。
這男人如同被上天精致雕琢過一般,沒有一處不好看。脖頸修長優雅,埋在衣襟裡。格外讓人生出好奇來,
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也喜歡苑苑,愛苑苑。”齊霽心情很好。
他眼波搖蕩,風情更甚。明苑看著他,感覺自己似乎都要跟著他一塊搖蕩了起來。
“剛才那話,我是認真的。”明苑看著他眼裡兩泓清泉道。
齊霽眼底浮上另外一層情緒,他低頭過來,手指輕輕揩拭上她的臉頰。
親昵又溫柔,齊霽低頭咬了下她,“我信的。”
明苑望著他,想起那個讓她夜裡睡不好的夢,她低頭看了一眼齊霽。齊霽慣常喜歡穿寬大的衣袍。
這種衣裳他穿上去,很好看。同樣的看在她眼裡也很好扒的樣子。
她舔了舔唇,手蠢蠢欲動,現在齊霽心情不錯,要不要她先替自己謀些福利,把他給釀釀醬醬?
就算不釀釀醬醬成功,好歹上手占點便宜嘛!
越是不給,就越是想要。尤其以前她還曾經嘗過他的滋味,所以更想再嘗嘗,看看滋味是不是有所變化。
“其實,那孩子聽說你的作為之後,以你為標杆,想要造福一方。”明苑兩眼在他的臉上和胸膛上來回逡巡,可嘴裡還在說敬仰之情的話。
齊霽笑起來,他盯緊了手裡的少女,目光溫柔裡帶著些許探尋。
似乎在琢磨著,如何更好的將她一點點的全部都占據住。
“哦。”齊霽隨口應了一聲。
明苑聽出他話下的敷衍,“這麼一個好孩子,難道你不覺得,他對你……”
齊霽一下湊過去,直接貼著她的唇,他的話語因為唇瓣的貼合而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那又如何,又不是你生的。”
一句話堵的明苑無話可說。
她恨不得一把直接掀了齊霽,然後說有本事來浪啊,隻浪不生孩子的那種!
不過這話她到底沒膽說出口。
“閣主,掌門派人來,說天峽門之事要如何處置。”門外仙童打斷了屋內的旖旎。
齊霽抬頭,他一手握住明苑的手,眉眼淬了溫柔,“和我一起去。”
他的手掌冰涼而乾燥,被握住的時候,很是舒適。
他牽著明苑出去,出來的時候一路無人,但是到門外,遇見了況樂,況樂看到齊霽握住明苑的手,有些失神。
齊霽沒有看況樂一眼,帶著明苑直接從她麵前過去。
還是明苑覺得不妥,掙紮著從他手裡給掙脫了。
議事堂裡掌門和各峰峰主來了,見著齊霽帶著風波裡另外一個弟子出現,眼神都有些微妙。
清機看見,更是扶著座椅的扶手微微站起身。
齊霽看到清機如此緊張明苑,微笑對清機頷首,示意清機放心。
“既然掌門覺得棘手,交於我處置,那麼聽我的話,將正道各門全都請來。”
“優柔寡斷,當斷不斷,那麼我就來替他把這事給處理了。”
“我齊霽存世百年,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坦坦蕩蕩,既然天峽門信誓旦旦說我殺了宗主的兒子,那麼當著天下同道的麵,分一分這其中的曲直。”
這時候翼逡從明苑身後長劍裡飄出來,聽到這話,嘖嘖幾聲,“最不正經的就是你姘頭,太不要臉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