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癲狂且得意。
這話說出來頗為張狂,且不知天高地厚。齊霽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
“極北之海。是嗎?”他嘴唇微動,吐出幾個字來。
孫燦臉上張狂的笑容僵住。
“你怎麼知道。”孫燦反問。
“你的那些手段,還有想要複活那種東西,我實在想不到除去天下靈氣總合所在的極北之海,我實在想不到這天下還有什麼本事能引得山崩地裂。”
複活的陣法消耗極大,複生的東西越是厲害,就越是凶險。那種東西不是修士能動的。光是維持法陣就是極大的靈力消耗。
就算把整個天峽門的人都投進去,也不夠用的。渡用極北之海的靈氣,聽起來似乎匪夷所思,可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你和魔頭狼狽為奸,以法陣和極北之海的靈海相接,能成這天下毀了。不能成,靈氣也毀了。”
地上的孫燦臉上的怪笑倏然僵住,成了一個滑稽詭異的神情。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
極北之海因為有妖族環繞,自古以來算是一個沒多少人見過的禁地。就算典籍中對此地有所記載,也是含糊不清,甚至還諸多猜想。
“你知道也沒用。”孫燦狠聲道,“就算知道了,你有本事去那裡去,你也沒有本事阻攔住!”
極北之海,上古眾神之地。極其神秘,裡頭的東西,外麵的修士沒見過,也不知道。
那地方離北州極近,若是真的有個動靜,光是天地變色,地動山搖,就足夠讓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了。
“我討厭你的那張嘴。”齊霽含笑道。
他說著伸手過去,就探向了那張口。
手裡要做斷人口舌的事,眉眼裡卻是溫潤的笑。那模樣叫在場的峰主們不寒而栗。
“閣主!”清機出聲,齊霽這才停下手來。
“此人的舌頭暫時還不能斷,有好些事,還要從他嘴裡挖出來。”清機道。
齊霽不相信以清機這種正人君子的手段,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什麼來。
他隻是說了一聲好。
之後所有事,齊霽都交給了這些峰主。
他把天峽門鬨得風風雨雨,最後做了甩手掌櫃,讓其他一群人給他收拾,自己優哉遊哉。
齊霽到外麵去,留其他峰主在室內,見著明苑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沒有?”齊霽走到她跟前,笑問道。
此刻天峽門遭逢變故,門內弟子就被齊霽清了一波,此刻門外乾乾淨淨,一個人也沒有見著。就連平元平鶴,也帶著況樂去療傷。
明苑聽到他問,心重重跳了下。她是有心尋那個法陣的啟動辦法的,有道是技多不壓身,誰知道哪一天用上了呢?
她習慣了有什麼打算都是自己藏著,根本沒打算和齊霽說。
現在被齊霽一眼道破,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沒有。”明苑反應也快,既然齊霽都發現了,那麼她也不藏著掩著,相反她還帶著點嫌棄,“這地方太大了,找起來太麻煩。”
齊霽笑了,“你都拿了那麼好的東西,不要貪心了。”
明苑把那個紅豔豔的東西掏出來的時候,齊霽就在她身後,看著她掏的。
明苑聽他這麼一說,把那顆紅豔豔的珠子掏出來,珠子紅豔豔的,從裡頭就泛著一股暖意,生機勃勃,讓人渾身暖洋洋舒暢無比。
這東西一眼就知道是難得的好東西,不過她找不到具體使用的辦法,其實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珠子罷了。
“拿著。”明苑示意齊霽伸手出來,把手裡這顆朱紅泛著火熱的珠子放在他攤開的手掌上。
“你不喜歡麼?”齊霽看著自己掌心裡的珠子,有些茫然。
她喜歡紅豔豔的東西,例如紅瓣金蕊的茶花,再例如紅豔如火的衣裙。她喜歡這種鮮豔欲滴的珠子,他都不意外。
但是她把這個交給他,齊霽就有些意外了。
“喜歡啊。”明苑點點頭,她笑的格外燦爛,“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給你啊。”
“定情信物!”她說著,瞧見齊霽的眼睛盯著他自己掌心的那顆珠子,眼底裡全是迷茫,似乎有些不太知道要怎麼辦。
“怎麼了?”明苑見左右無人,湊過去問。
齊霽臉上略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還從來沒有收到過……定情信物……”
他話說道後麵,隱隱約約有些低了下來,透著一股茫然。
“就是因為你沒有收到過,所以我才給你了。我喜歡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必須在我之前乾乾淨淨,沒有人染指過。不然,我還看不上眼呢。”
明苑這話說的一股霸道勁兒。
齊霽垂眼笑了,他手指把掌中的東西握緊。
“你有沒有東西回贈給我的?”明苑故意問。
這東西她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到使用方法,乾脆就給齊霽了,順便刷一把好感。
齊霽抬眼起來,那雙眼裡略有波紋蕩開,“我早就給你了。”
明苑一揚眉,心裡想了下,實在記不得齊霽什麼時候給她定情信物了,不過想不起來,她也不問。
“不去看看況樂?”
齊霽搖頭,“不去,男女原本就要避嫌,更何況這時候我過去不好。”
明苑不過隨口一問,見著齊霽不去,她正好抓住她的手,“你剛剛說帶我去吃豆花是嗎?”
她喜歡吃甜口的,澆上糖水和蜜豆一口氣能吃好幾碗。
“是。”齊霽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此刻的天色,“此刻禦劍去,也來得及。”
齊霽禦劍如火純情,千裡之外對他來說兩盞茶的事,明苑抓住他,“那能不能帶上阿襄一起?”
齊霽答應了。
過去接阿襄的時候,齊霽以原本麵貌示人,到了村子裡被一群村民圍住。
那些村民對著明苑和齊霽滿臉感謝。
“多謝仙姑,多謝大仙。”
村民們對著明苑和齊霽感恩戴德。
這些人很是平凡,嘴裡也說不出什麼好話。隻能提著自家養的家禽給他們。
明苑哪裡受過這個,做好事對她來說,可能也就比被天打雷劈的次數好點,被人這麼一謝。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再看看齊霽,發現他竟然也和她差不多。
他站在那裡,身體有些僵硬。
好容易那些村民都去做自己的事了,明苑才說,“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圍著呢。”
齊霽看她,見著她神情裡還是有些僵硬,又聽她說,“還沒誰這麼誇過我呢。”
“我也是。”齊霽回應道。
明苑直接握住他的手,“你這麼好,恐怕是以前的人他們眼瞎了。”
她接著又道,“幸好他們都死光了。該死。”
這話說的蠻橫又霸道,和剛才在村民麵前善良害羞完全是兩張麵孔。
可齊霽低頭,欣喜的淡淡嗯了聲。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可是不知她是有心還是無意,他伸手過去的時候,她恰好手臂往前麵一擺,躲開他的觸碰。
他心一沉,還沒來得及失落,她的手臂又往後甩,正好整個就到他的手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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