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正要把撲到自己麵門上那塊木板給震碎了, 誰知她正要發力, 結果那塊門板被另外一股靈力碾作了齏粉。
“小師妹沒事吧!”懷真從後麵奔過來, 他知道明苑實力不俗, 但是還忍不住擔心。
明苑搖搖頭, 她兩眼關注門內。
門內一切一目了然, 齊霽坐在那裡, 而他麵前掌門目眥儘裂, 兩邊峰主看上去都是很緊張,似乎隨時準備好要衝上來拉架。
齊霽一片悠然, 甚至身上衣袍都沒有太多褶皺, 顯然那一招是掌門發,而且被齊霽輕易化解了。
一群弟子被剛才動靜吸引來,見著是齊霽和掌門之間矛盾, 一時間站在外麵, 有些不知所措。
明苑考慮要不要撤走,她隻關注齊霽, 外帶清機師徒,其他人她是並不在乎。既然齊霽沒事, 那麼她也打算溜號了。
懷真想法和她也差不多, 他不打算摻和到上麵爭執裡。
“小師妹, 我們回去吧。”懷真這麼一說, 明苑點頭。
“你們都進來吧。”齊霽開口, 他看向懷真, 眼神落到明苑身上時候眼神頓了頓。
“清機真人這次並沒有來, 你們過來聽著也好,事後可以將這裡一切告訴真人。”
掌門怒極而笑,“閣主果然是好膽量,自己攔著不讓正道共同商討對付魔道大計,也不知道遮掩一二,反而還讓其他弟子進來旁聽!”
掌門說著連連點頭,“真是好,好啊!”
明苑聽著這話裡似乎有那麼點意思,她往齊霽看過去,齊霽端坐在那裡,神情淡淡,彆說怒氣,就連神色上都沒有半點變化。
齊霽端起一旁茶杯,才想喝,鼻尖卻聞到了一股灰塵味道。他微不可見皺眉,把手裡茶杯放在一旁。
明苑毫不猶豫直接進來,齊霽既然都這麼說了,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怕。
齊霽眼角餘光望著她進來,眼角光多了些。他低頭下來,不經意道,“你也太給他們臉麵了。”
“究竟是我太高估這些魔門,還是閣主你太過眼高於頂?”掌門反問。
明苑見著這位掌門憤怒恨不得撲上來咬上齊霽幾口,好一解心頭之恨。
“這話就聽不明白了。”齊霽彈了彈衣袍上原本就不存在灰塵。
“聽不明白,難道閣主不知道麼?這幾天連續十多處地方都出現了活屍,還有魔門入侵之事。如果我等正道再不行動,到時候出了事,恐怕閣主難辭其咎。”
齊霽一派氣定神閒,他沒有被掌門這些話給鎮住,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任由掌門在那裡發火,他在一旁看著,就和耍雜技一樣。
“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對魔門怕到這種地步。”齊霽頓了頓,他臉上笑譏諷,“我以前怎麼沒有發覺?”
齊霽又哦了一聲,滿臉恍然大悟,“我險些忘記了,當初你確確沒有和魔門真正交手過幾個來回。所以會這樣,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嚇得驚慌失措。這是我疏忽了。”
說著,齊霽看向在座峰主,“諸位該不是也這樣覺得吧?”
明苑感覺齊霽‘在座諸位都是垃圾’感覺又來了。
她真覺得,若不是他實力實實在在放在那裡,恐怕都會被群毆。
“閣主有什麼高見?現在如同掌門所說,確確十幾個不同地方和同道遭受了魔門攻擊。”
“如果就這麼放任不管話,恐怕到時候會不可收拾。”
齊霽聽了,他看向說話那個峰主,“出現還是這裡一樣活屍還有魔門偷襲麼?”
“差不多,不過如果接下來恐怕就不是這些了。”那個峰主道。
齊霽聽後突然笑了聲,“諸位還是太不知道他們行事風格了。不管是活屍也好,偷襲也罷。如果我沒有猜錯話,對正道門派有傷筋動骨傷害嗎?”
“魔尊蟄伏六十年,現在想要卷土重來,看起來聲勢浩大確是沒錯,不過這聲勢浩大裡,究竟有多少是實在,有多少是虛?”
齊霽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額角,“都好好想想,若真是卷土重來,就靠著當年他對正道恨意,會如何做。”
“我記得當年閣主重傷魔尊,不知閣主覺得魔尊會如何對付正道?”
“你這話說倒是覺得我當年若不是傷了魔尊,就沒了這事?”齊霽一笑,“果然天真。”
“我告訴你,如果他當真要來話,絕對不是和現在這樣小打小鬨,他隻會一聲不吭給你來個大。”齊霽想起了當初在北州看到一切,臉上笑容多了些許悠長意味。
“力求一招將正道去了大半,才不會這麼弄那些蝦兵蟹將,除了要那些凡人命之外,就沒有另外用處了。”
“可是仙遊鎮一次,魔尊現身了。”終於有個峰主遲疑道。
齊霽靠在那裡,眼神望過去,都帶上了一股關愛傻子意味,“誰告訴你那是魔尊本人?”
此言一出,室內陷入了詭異靜謐中。
“那不是魔尊,隻是一個用木偶代替贗品罷了。若真是魔尊,早就不存在了。哪裡來這麼多彎彎繞繞事?”
“他不出麵,搞得這麼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目也不過是讓你們像這樣恐慌不已。”齊霽笑了笑,“現如今比起什麼召集正道,商議如何對付魔門,不如先告知他們魔門可能會搞什麼讓他們頭痛事,為了以免出大事,先做好周邊防禦。”
“大張旗鼓,除了弄得人心惶惶,還能有什麼?”
齊霽這話說動了幾個峰主,掌門臉色極其難看,聽齊霽把話說完,他冷笑了兩聲,“照著閣主這麼說,現在最好什麼事都不做了?”
“該怎麼做,其實其他同道比你還懂,你與其在這兒說什麼風涼話,當還不如讓他們騰出空閒去準備如何應對接下來事。”
“你若是想要召集他們,那麼你就自己去。”齊霽沒了耐心,“若是你能用自己名頭把那些正道給召來,那麼我也佩服你。”
齊霽這麼多年,很少和掌門爭吵,他一貫不愛摻和門派中內務,而掌門也不會插手麟台閣事務。一個門派裡有兩個頭,卻很詭異平安無事過了這麼許多年。
現在兩人一朝交惡,其他閣主麵對這種情形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如何相勸。
掌門被齊霽這話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坐在那裡瞪眼望著他。
過了許久,他直接拂袖而去。
掌門走了,齊霽也沒了和那些閣主們說話興致。
懷真見狀,打算一起走掉,明苑跟在他身後。還沒走兩步,就被齊霽叫住。
懷真是真不想齊霽和自家小師妹單獨相處。這頭豬都能在自家師尊眼皮底下拱白菜,誰知道他還會做出點彆來?
明苑衝懷真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沒事,一路跑到齊霽那裡。
懷真氣了個倒仰。
“掌門怎麼了?”明苑問。
聽剛才掌門那話意思,是要開個群英會?
果然齊霽笑道,“那個傻子,竟然說什麼魔門來襲,要我召集天下正道於玄午山,商討一下如何抵禦魔門。”
齊霽說著,越發覺得好笑,“我當年到底是覺得他哪點好,能擔任這個位置。一點點風吹草動,竟然驚慌成這樣。”
“也不算風吹草動吧。”明苑在一旁小心翼翼給掌門說話,“北州那邊事,恐怕和魔尊也脫離不了關係。算起來感覺魔尊確確是想要搞個大事。”
“不過北州那件事被我端了。”齊霽坐在那裡,笑起來時候,眼底有些許光。他望著她,“我想一切事,魔尊應該是真想要給我一個驚喜吧。隻是不湊巧,被我端了。”
他靠在那裡,“不過料想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等了好會,齊霽都沒有等到明苑說話,他有些奇怪看向明苑,見著明苑坐在那裡,一臉神遊天外。
“怎麼了?”齊霽開口。
明苑回神過來,“我在想,當年你把他打成那樣,恐怕是衝著你來。”
“若是衝著你來話,你不放在心上?”
齊霽望著她,眼底裡流露出濃厚打量和好奇,他年紀一把,卻長著一張二十出頭臉。平常時候,他若是往哪裡一坐,都覺得和個年輕人似得,現在眼底裡露出和少年人毫無區彆光,明苑有瞬間還真覺得和對著年少人。
“苑苑,我有話問你,”齊霽突然道。
明苑心下生出點不詳預感,她心下吞了口唾沫,看著齊霽,擠出一絲笑,“什麼?”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在意?”齊霽眼底裡閃爍著好奇,他對她招了招手,帶著一股溫柔撫慰味道。
明苑見狀,腦子裡頭瘋狂亂轉,不過幸好這個時候係統沒有給她響警報。
要是這個時候代表數值上浮警報拉響,明苑覺得自己可能會想去撞牆。
她磨蹭了兩下,到齊霽麵前。齊霽拉住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