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長者掃了眼旁邊方才對姚瑤出言不遜,多次譏諷的路人。
他們閉上了嘴,裝作無事一樣後退,避開麵前數位高精神力者站在一起,精神力不知不覺彙聚在一起產生的壓迫。
“多麼不可思議。作為姐姐的你和姚瑤差距如此之大,真是讓我不禁懷疑你們的認知能力竟呈孟德爾性狀,受一個簡單基因影響,還恰巧在你們的身上發生了性狀分離。”
他溫和地看向姚毓,攤開手,話語間沒有半分攻擊性,卻帶著極強的侮辱性。
即便姚毓並沒有聽懂,也感受到了那份屈辱。
她蹲在父母旁邊,想要如往日般撐起氣勢,卻在與長者對上視線的瞬間脊柱都仿佛被碾碎,變得頹然而躲閃。
那種絕對性的天塹差距,讓人生不起半分忤逆的心思。
姚瑤看向這群與塵雲星風格迥異的人。
她不清楚情況,但是A級精神力者,竟然是值得這樣的陣容來迎接嗎?
姚瑤記得原著裡好像不是A級都不配得到一個男配的位置。
“那麼,容許我向你鄭重介紹我的母校。”
早已站在姚瑤身邊的伊凡揚起笑容,紳士地抬起手。
“作為全星海前三位的北溟學府,我們可以免費提供優越的學習、生活環境以及高額的獎學金,並且為了展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和藹可親的校長先生親自帶著麾下的教授們前來迎接你,希望北溟學府能有機會得到你的垂青。”
好隆重。
明明他們隻是走在灰石地上,姚瑤卻恍惚間覺得自己看到了不存在的紅地毯和漫天飛舞的花瓣。
“那麼,你意下如何?”
感覺到手心一陣溫熱,麵前的長者捧起了姚瑤的手,鄭重地凝視著她。
“無論如何,看在我們這份水晶般誠意的份上,希望你能優先考慮我們學校。我們北溟專艦已經停在航空點,隻要你點頭,我們馬上就能動身。”
明明她昨天還被達芙妮小姐傾情邀請,現在卻又被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如同告白般的巨大聲勢震撼了心弦。
想到剛剛在眾人麵前的維護,他們那種目空一切的重視以及毫不猶豫的偏愛……
姚瑤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沒見過這種世麵!
察覺到姚瑤臉上的動搖,長者心中的石頭驟然落下,十分欣慰。
“我們知道你的消息時已經有些晚了,所以專艦上隻準備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和食物,你可以去洗漱一下,然後我們陪你去辦理入學手續。”
“什麼?”
姚瑤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被旁邊的一個英氣的女性牽了過去。
“慢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隊身著黑衣的人驟然攔在了他們的麵前,將這局麵攪得更亂。
眼見北溟學府的人原本優雅而從容的臉色一黑,像是看到了令人反胃的蟲豸般毫不掩飾這份厭惡。
姚瑤也被拉住,邁出的步伐忽停,險些踉蹌前跌,那位女教師瞬間將她擋在了雪白的外套之後用手護住。
“這麼急著就要把人帶走,你們真是毫不掩飾這貪婪的嘴臉。”
為首的黑衣的中年人走上前,站在北溟校長的麵前,而後目光穿過數人,看向被層層包圍的姚瑤。
什麼情況?這又是什麼人?
姚瑤對上那人的視線,隻見原本對北溟態度極度惡劣的人周身的冰冷化作了春水,看著她的眼神溫柔至極。
“姚小姐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是賽因特大學招生辦的主任。”
姚瑤:“啊…您好。”
她能感覺到這群來的人同樣對她抱有巨大的善意,甚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或許還有些不太了解境況,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為你解釋。”
“你身邊的這群人來自北溟學府,他們希望不費灰飛之力就將你擄進他們的專艦,而不給你任何其他選擇的餘地。”
中年人娓娓道來的語氣讓原本在排隊的考生們的注意力都儘數被他奪走。
聯想起方才北溟學府的行徑,下意識眾人的心已經偏向了他。
——說得好真!
“顛倒黑白的本事還得是你們賽因特大學的人。”
北溟校長感慨道,語氣真誠而欽佩,但沒一個字是在誇人。
賽因特主任沒理會冷嘲熱諷,望著姚瑤繼續說道。
“你如此出眾的天賦可以選擇任何一所院校,我忠心希望你能在最清晰的狀態下做出抉擇,而不是被這群怕你被賽因特大學奪走而行事匆匆的瘋狗綁走。”
他話音剛落,北溟校長就冷笑著開口。
“許久不見,你們賽因特大學的人還是如此自命不凡,我們隻不過是希望我們的小客人能及時得到最好的照顧,畢竟我們北溟的星艦可是全星海都赫赫有名的。”
說著,北溟校長看了看姚瑤,聲音驟輕,宛如春日飛花。
“你剛考完試已經很累了吧?還得了重病剛喝過藥,卻被這群人攔在街上被迫罰站,真是難為你了。”
姚瑤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這,這是什麼修羅場?!
氣氛焦灼,仿佛一點即著,在兩人的唇槍齒劍之下,旁觀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那也確實是沒有你們和強盜一樣直接把人綁起來帶上船的厚臉皮。”
“我們可是憑借實力和誠意請到的姚小姐,可不像有些人姍姍來遲還妄想竊取勝利的果實。”
“邀請擇校這件事看的可不是先來後到,是姚小姐的心意。”
“如果不是你們不解風情地橫插一腳,她此時已經要到達北溟了。”
“姚小姐,希望你再好好斟酌一下,你如果聽聞過北溟的名聲,就會知道賽因特才是你更好的選擇。”
眾人立即齊齊看向了姚瑤。
刹那間被幾十雙眼睛盯著著,仿佛她的選擇能改變重大局勢,姚瑤也有些發怵。
她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好像上一次思考是去上清華還是上北大還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