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懿懿,有北溟的新生混到賽因特去了被他們當小可愛護著,還鬨出內訌了!”
桃懿:“……?”
她怎麼每個字都看得懂,但是合起來就好像腦漿變成了漿糊在腦子裡麵攪和攪和看不懂了。
雖然難以置信,但她還是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口中說的是誰。
“那個白毛真的是姚瑤啊?!”
“對啊!等等,懿懿你知道啊?”
桃懿:“我隻是覺得很像,沒覺得是!”
她一扭頭馬上和自己的哥哥桃正說道這件事。
桃正:“姚瑤?我知道,那個北溟開學考和電影主角逆襲似的妹子是吧?”
桃懿:“讓你去看開學考是讓你評估北溟新生綜合實力,不是讓你去看動作電影的。”
“不要這麼死板嘛,我對她印象深刻,她怎麼排到這一場了?羅琳領著她進來的?”
“我個人覺得羅琳不像是會把自家新生丟到賽因特大本營的人。”桃懿搖了搖頭。
“我本想肯定你的結論,但是這種又覺得羅琳什麼都做得出來的感覺真是奇妙。”桃正感慨道。
“不過賽因特居然一個認識她的都沒有嗎?”
“好問題。”
桃正一直覺得最了解一個人的就應該是他的敵人,但是賽因特大學總是能頻頻超出他的預料。
這樣的學校還能和北溟對打這麼多年,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庇佑還是實力確實夠強勁。
所有高校都默認溟的策略可能確實有所缺漏,但他們的硬實力無可置喙——不然公眾輿論也不會隻攻陷他們作風。
如果在之前成蹊和賽因特達成了對抗北溟的戰略性合作的話,桃正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這條信息告訴他們。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桃正老神自在地回靠在座椅上。
他原本持中立態度,但介於賽因特不光拒絕了他的合作邀請,毫不猶豫和他的偵查小隊打起來不說,還想後方偷襲他老家。
那他現在不光不想把這個事說出來,甚至要把這條消息瞞得死死的。
北溟必不會暴露他們自家人,賽因特隻要發現不了,桃正可不覺得姚瑤是個省油的燈。
光是想到能坑他們一把,看到他們知道真相後那精彩的表情,桃正就覺得身心舒暢。
更遑論假以時日,現在被賽因特當小可愛對待的姚瑤成長為他們的心腹大患,在聯賽場上給他們沉重的一擊。
“砰!砰砰!”
槍聲不斷響起,彈光劃開空氣,擊中了亞伯上方的成蹊學生。
他瞳孔緊縮,咬著牙推開身上的“屍體”,臉上帶著幾分恥辱,愈發用力的將身邊的數人擊敗。
聽著積分到賬的聲音,亞伯瞪向了剛剛“救”了他一命的姚瑤。
姚瑤站在路維的身側,衝著他笑了笑。
“不要你在這裡惺惺作態!你以為你這樣做我會原諒你嗎?”
亞伯色厲內荏地開口,一把將旁邊劫來的槍砸到了姚瑤的腳下,嚇得她向後退了半步。
路維一隻手臂攔在姚瑤身前:“一而再,再而三是吧?”
他的語氣裡隱約有些不滿了。
“沒有,我隻是想幫上忙而已,打擾到你不好意思。”
姚瑤說著握緊了懷裡的槍。
旁邊的同學急著打掃戰場,亞伯被她的表現一梗,有些彆扭地轉過身跟著一起去清理物資了。
“你是不是不信邪啊?‘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條在賽因特可是行不通的哦。”
姚瑤:“沒什麼,隻是在攢積分的時候順便試試能不能幫上忙!”
賽因特在和成蹊短暫的交彙打鬥之後暫時決出了勝負,拿到了物資,及時補充了武器庫存後迅速裝備上。
白裘因便立刻派遣多個隊伍分點位前去探查並攻擊北溟的隊伍以及陣地。
“你知道北溟吧?”路維一邊教她如何在草叢中隱蔽身形,一邊輕聲說道。
姚瑤:“知道。”
那可不,她的大本營,她的本家。
“你剛剛已經拿成蹊的人練手了,現在對北溟得上點心。”
姚瑤眼看著路維的表情從輕鬆愉快變得警惕而嚴肅,連語氣都沉下來。
她決定配合路維的表現,也輕聲說:“怎麼?”
“北溟狗和成蹊的不太一樣,你一旦沒有一擊必殺,多半就會被反殺,他們真的比狗凶多了,咬人沒輕沒重的!”
路維說著說著真情實感了起來,暗恨道:“我以前有學弟在模擬場裡被北溟的家夥打出心理陰影了,去找心理醫生治了三個月才緩和過來。”
姚瑤滿臉震驚。
你不說,她真不知道北溟的人這麼凶殘。
不過好像原著裡的女配賈思敏也乾過這事兒,北溟的人也因此被詬病不少,無良媒體一渲染,風評不好也是正常。
隻是現在從路維口裡聽到更為真切而已。
“你要保護好自己!”路維鄭重地說道。
姚瑤也真情實感:“好!我會的!”
“……你們擱這演什麼呢?”
路維帶著姚瑤所在的小隊繞後,隱藏在距離北溟陣營近距離的小坡地上,時不時從地縫冒出的灼熱氣讓暗色的土地龜裂愈發明顯。
“蓋好瞄準鏡,精神力鋪勻,一點反光都會被他們察覺的。”
他們將呼吸放得很輕,手穩穩地掩在鏡片上,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但也隻是幾乎。
原本閉著眼在高台邊沿極其安靜的金發少女猛地睜開眼,瞬間就看向了路維所在的方向。
沒有人注意到,她在目光在觸及到被路維按在肩膀邊的姚瑤時顫抖了一下。
姚瑤馬上衝著艾蓮眨了眨眼。
艾蓮:“……”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開學考裡和羅琳打得熱火朝天的小妹妹也來了。
偵查專精的艾蓮小姐瞬間蹲下躲避直衝過來的子彈,而後熟稔至極的將消息傳達給了羅琳。
“驚動,開幾槍馬上撤退,不可戀戰,退到三隊的位置。”
路維飛速下達完命令,以眼花繚亂的速度射出幾發子彈,滿溢的精神力噴湧而出,而後完全不管有沒有打中,立刻閃身離開原地。
他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下,起身退開時沒有注意到原本被他護在外套下的人影已經完全消失了。
等他帶著隊友退後了將近五百米左右和三隊彙合後,隊友有不少已經在北溟的反攻下掛了彩,緊急喝掉背包裡的藥。
模擬戰場有一點好,就是受傷之後像是打遊戲一樣,喝幾瓶藥纏幾下繃帶就能湊合著繼續打。
“路維,那個學妹被你們丟給北溟了?”
路維怔住了。
下一秒,他驚恐地看向四周,沒有半個身影,自己的外套裡側也隻剩下不知不覺蹭到的兩三根白發。
“我,我又把人丟了!怎會如此!”
他悲憤至極地捶了一下大腿。
……
“嗬,哈……”
亞伯喘著粗氣,如同迅猛的狼般快速跑著,作為強化係的他在加強身體後的速度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
但即便是狼,也隻不過是一條脫離群體的孤狼罷了。
身後逐漸緊逼的武器劃破空氣的尖鳴如黑壓壓的烏雲來襲,最終被磁力操控起來的冷兵用力地插在了他腳邁下的方向,直接逼得他摔倒在了原地。
“~”
樸實的新人白色布鞋湊到半身匍匐在地的亞伯的眼前,他仰起頭,目眥欲裂。
少女雙手背在身後,俯身衝著亞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發絲間可見明顯的電光。
“恭喜,你猜對了哦。”
她臉頰微紅,親昵地說著,看著亞伯從脖子開始泛紅,像是怒極,青筋鼓起,似是有血液在其湧動。
亞伯憤恨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的容貌、北溟的沆瀣一氣清清楚楚地記在腦海裡。
她當然不是賽因特的學生。
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有跡可循。她不是無意的,她的道歉無比虛偽,所有在賽因特麵前表現出的誠摯都如同幻夢泡影,一戳即破。
之前她怯弱而靦腆,亞伯本來十分的心硬都有那麼一分險些被她軟化成功了。
可當時的心軟儘數化為了此刻的厭憎,亞伯隻感覺心中的邪火熊熊燃燒,隻想將她臉上無比虛偽的美好假麵撕碎。
亞伯用力地抬手,沒有管那尖銳的冷兵劃開他的小腿,直接迎著刀刃而上,緊繃出了青筋的手就要抓住她纖細的腳踝。
他看到姚瑤露出訝然的眼神時裂開嘴,咬著牙攢起拳。
手部強化,硬度增加,精神力溢散彙聚起流風減少他手前的阻力,如此近的距離姚瑤根本不可能避開他這一擊!
新生,還是太天真了!
亞伯嗤笑著毫不在意喉口的發澀,更沒有注意到周圍微妙的樹翳,那帶著極大威脅的一拳如衝出炮口的彈藥,散發著駭人的熱度砸向姚瑤肋骨的位置。
居然會把心口暴露出來,何等天真的偽裝者。
模擬戰場之所以被稱之為“戰場”,就是說它設置的模擬痛感遠超外界的“遊戲”。
致命的一擊對於熟悉的老練學生或許緩緩神就好了,但對於姚瑤這樣看起來嬌滴滴的新生,足以她在外麵休養不下一個多月!
路維他們居然會被這種等級的菜雞蒙騙,真是群隻會看臉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