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一個渾身是傷,灰頭土臉還被五花大綁的“毛毛蟲”正在地上努力拱著。
“你儘管掙紮,有人救得了你,就算我們輸。”
坐在一側座椅上的姚瑤翹著腿說著。
她手中的撬棍細長而淩厲,其頭尖銳,唯獨整體呈突兀的粉色。
粉嫩得像是春日桃花,讓人視線發直。
安德烈滿目蒼涼,渾身透著股被敵方綁架而後尊嚴被狠狠淩|辱了一番的絕望感。
赫胥黎說得沒錯,他對北溟的認知還是不夠!
等等?!不對啊!赫胥黎不是和他一起從艙體裡出來的嗎,他人呢?
安德烈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驚愕而困惑,四處張望,掙紮著卻隻看到了椅背後操控著機甲的霍言。
機甲內有恒溫係統,安德烈卻隻覺得地麵無比冰冷。
他艱難地挪了挪半身,一不小心腦袋磕到了旁邊的鞋跟上。
安德烈抬起臉,對上了姚瑤好奇的眼神。
他汗流了下來。
姚瑤揚起了溫良的笑容:“你是在找你的那個搭訕過我的高個子同伴嗎?”
安德烈的眼裡一下子爆發出光芒,“嗯”著連連點頭。
“你猜不到嗎?”姚瑤單手捧著臉反問道,另一隻手扯出來他嘴巴裡塞的一團布料。
當時姚瑤放完最後一炮,兩人下落後,艙體裡爬出的正是赫胥黎。
霍言除了表情一言難儘以外,沒有對她的提議抱有任何反對意見。
他隻是友善提議可以先把下麵那個看著腦子更好用的乾掉,以免多生事端。
姚瑤覺得很有道理,然後手起撬棍落。
安德烈:“……”
他無比悲憤:“那你們留下我乾什麼?!”
還不如讓他一起被噶了算了!
姚瑤真誠道:“那當然是感覺你比較好控製。就算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也要挾個好拿捏的吧?”
安德烈大受震撼!他完全搞不懂眼前這個長著張無比清純臉的壞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彼時嘲笑著被她玩弄的賽因特,卻沒有想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馬上就輪到他自己了!
“可,可這隻是個二十人的小練習賽,姐姐!”
安德烈真想抱著她的腿讓她高抬貴手算了!
姚瑤:“不好玩嗎?”
“有什麼意義呢!你要這樣羞辱我們嗎!?”
安德烈急赤了臉。
“羞辱?”
姚瑤略微睜大了眼,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想。
“你怎麼會這樣想?在你眼中我們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不然呢?!
安德烈悲憤。
不是的話他現在應該和赫胥黎一起被噶了!而不是此時此刻被綁成個蟲蟲在冰冷的地上拱!
姚瑤拿起她的撬棍,戳了戳安德烈的臉頰,興致勃勃地說道。
“你不覺得抓著敵方的指揮到他親愛的隊友麵前晃悠一圈,無比炫酷嗎?”
安德烈冷酷道:“不覺得,完全沒必要!”
他現在隻覺得外界對於北溟的輿論絕不是無的放矢。
“很遺憾,你說了不算哦。”
……
“停一停,雷絲莉,我要吐了!”
蘭迪利被掛在樹梢上,滿臉蒼白,迅速自我治愈起來。
雷絲莉當即從上方立即飄下來,雙臂環在豐滿的胸前,質疑地看著開口嚷嚷的人。
她因為長期使用空間係的技能,並沒有如羅琳那樣強勁的肌肉線條,身上大部分是軟肉,
“早知道陪你們在這狩獵如此無趣,我就去圍觀姚瑤和霍言的機甲教學現場了,肯定比聽你們在這嚷嚷要好。”
異獸不斷消失,積分如流水般湧入,但也不知布達摩斯宮的效率為何就是高一截,導致雷絲莉有些焦躁。
她突然側過身,表情嚴峻起來。
“有敵襲!”話音未落,雷絲莉就消失在了原地。
前方三百米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下一秒像是重物被硬生生推動一直在地上摩擦著,在叢林裡拉出一條冗長的坑道。
尚在機甲外的北溟眾躲得利落,在高空警惕地俯瞰著下方。
有雷絲莉在,轉移位置變得過於輕鬆,除開姚瑤和霍言外的所有北溟生都在周圍。
“哎呀,北溟的人都聚在一起啊,真是出乎我的預料,還以為需要我們逐個擊破呢。”
煙霧散開,地上癱著的是一具奄奄一息的異獸身體,身體上站著兩個人,背後還有一架完好無損的重型機甲,機甲外殼黑得發亮。
雷絲莉疑惑看過去,對上那個插著腰的男性的目光。
半晌。
“誰啊。”
“……”那人氣得握緊拳頭,青筋具現。
“你這家夥!北溟真是太狂妄了——!”
雷絲莉:“?”
到底是誰狂妄啊!
不過片刻,場麵就混亂了起來,異獸已經被不知不覺拋在了腦後,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混戰。
本來就一邊剩個十幾人,但幾十個A級在一起的戰鬥力要遠超幾千隻鴨子,彆說叢林了,沒過多久,連綠色都看不到了。
好好的叢林此刻硬生生被他們屠得和岩山地圖沒甚區彆。
焦黑的路麵滿是劈痕,炮火聲連綿不絕,濃鬱的精神力交織纏鬥,宛如無形的怪物在風中咆哮。
地崩山摧,烏雲密布。
霍言和姚瑤在遵循著標點去找隊友們的路上,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密集的步聲。
姚瑤看向了屏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