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紫色之中落下一個雪白的身影。
她指尖曲起,無數條金屬絲隨之移動,不過眨眼間門就將方才結隊迫害她同學的一整個隊伍的強盜全部吊在了空中。
“這是什麼?!”
“鐵,鐵線!”
被無數鐵線在身上劃出血淋淋口子的強盜尖叫著,感受著肉被鋒利如刀的金屬絲嵌進去,像是要被硬生生刮下來一片又一片。
在藍藻掀起的大氧化時代降臨之前,參考遠古的地球,這個紫色的星球空氣中果不其然,彌漫著大量的鐵離子。
換而言之,有取之不儘的武器。
姚瑤落下地,踩在土地上,一刻不停緩地往前走,鞋跟發出窸窣的聲音。
涼風撩起她的衣擺,勾勒出她凜然的身姿。
“想用左手去掐我的同學我就切了你的左手,用嘴辱罵我的同學我就就剁了你的舌頭——反正你們這些亡命之徒平時就是這樣對待其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吧?”
她越說越快,直至站到了那個首領麵前,俯視著對上被她吊在空中根本無法動彈的強盜首領的視線。
無比驚懼的目光裡映出姚瑤的纖瘦身影,他大張著嘴,血不斷地流,卻沒有半滴是落在地上的。
一滴一滴全部被姚瑤用水泡罩在了空中,生怕他們肮臟的血和生理廢液影響了她的同學們的研究。
這些強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本質上和星際海盜們是同行,隻是賺錢地點和渠道略顯不同。
在他們幻想中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學生們那都是胖嘟嘟的待宰羔羊,不足為懼。
他們對於外界將A級的學生們奉為珍寶的行徑嗤之以鼻,單方麵認為在浩瀚的星海之中,單精神力等級是最無用的,隻有熟稔的殺戮技巧、果決與狠心才是無往不利的武器。
卻未曾想過,這都什麼時代了!學生也不都是溫室花朵啊!?
在看到這些荒星獵人的手差一點就要掐上她的同學脖頸的那一刻,姚瑤出離的憤怒,幾乎是手起線落,根本沒有思索。
她以為她會不習慣,事實上沒有。
姚瑤隻覺得現仇現報,必須讓這些在她眼前作惡的家夥付出血的代價,自她通訊器開始尖叫時提起的那口氣也終於落下。
“你要對我們下手嗎?!”
他們對著姚瑤叫囂著,乍一看像是還有後手。
“你一個學生敢獨自背負起這麼多條人命嗎?!”
可惜在對情緒無比敏銳的姚瑤眼中,他們滿是並不確定的虛張聲勢。
她抬起手輕輕一攢,鐵絲扯著數人和吊著的沙包般齊齊聚到了她的眼前。
“我當然不會殺人。法律會審判你們,而不是我——但是能讓你們感受痛苦與絕望的方式有非常多種。”
姚瑤緩緩地眨了眨眼,湖藍色的眼眸中仿佛映出了無數盛放的幽藍色薔薇,其聲如泉聲泠泠,清晰地墜入聽者的耳廓。
“我會讓你們為對我同學的出言不遜、試圖傷害他們付出代價。”
半個時辰後。
被吊在空中的荒星強盜們宛如風乾的臘腸,雙眼無神,像是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姚瑤正坐在椅子上和殷切得雙眼鋥亮的同學們聊著天,她的虛擬屏上似乎正在撰寫著報告。
——有一個算一個,這些強盜們全是她的報告素材。
“你們值班的時間門已經結束了,上飛船去吃飯吧?錯過飯點對身體不好。”
“嗚嗚嗚你不用擔心我!你和我想象中好不一樣,你好溫柔啊!”
姚瑤被誇得有些麻木。
“沒有,不必在想象中美化我。”
“你不懂!”
姚瑤:“……”那我確實是不懂了。
自顧自沉浸在喜愛中的同學飄乎乎、快樂地走開了,留下姚瑤和遲來的同為指揮係的同學。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是我們失察,剛剛被彆的區的同學喊去幫忙,沒及時發現這邊受襲的事。”
兩人看到姚瑤心裡一陣心虛。
姚瑤愣了下,看著他們,不解地搖了搖頭。
“不麻煩,但這件事可能你們後期要額外寫檢查了。”
“這都是小事!幸好沒人受傷,你趕來得好及時!”
“不管是誰看到同學脖子都要被掐斷了都會加速的。”
姚瑤歎了口氣。
“他們現在是昏過去了嗎?”他們指了指被吊在空中的數人。
這麼一整隊齊齊被吊起來,場麵還頗有些壯觀。
“在意識裡經曆一些人生疾苦。”姚瑤涼涼道。
“乾得好!啊對了,瑤妹你不是進入了校隊嗎?聯賽馬上要開始了,我們都會給你加油的!”
他們說著比了個大拇指,眼中帶火,氣勢磅礴。
姚瑤被他們火熱的聲援震了下,一把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姚瑤所在的區域都都無比寧靜和順利,也不知是不是她這一手殺雞儆猴震懾了其他人。
倒是聽說在紫菇星背麵遇到了事端,但有這邊的案例,那邊格外警惕,也很快就解決了。
總之,其他院係的同學們勘測順利,姚瑤的報告寫得也很順利,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時光飛逝,一個學期又已經接近了尾聲。
期末的課外實踐圓滿結束之後進入評分階段,姚瑤這個學期的所有課程就都正式結束了。
不同於第一個學期選了一遝課,第二個學期為了跟上校隊的訓練,她幾乎是卡著最低線選的課程。
但即便是這樣,她都忙得昏天黑地。
剛從垂雲天池訓練完和隊友的配合,姚瑤剛打開通往宿舍的休息室門,就被裡麵一股迷之甜香糊了一臉。
“晚上好~”
姚瑤揉了揉眼睛,驚愕中看到頭戴禮帽的青年坐姿非常大佬地靠在沙發上,手邊是他極具標誌性的龍蜥金頂手杖。
“……”
這家夥為什麼會在北溟啊?!
諾恩:“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可是專程來犒勞發憤圖強、努力學習的老鄉的。”
姚瑤:“驚訝於你居然進得來北溟。”
她渾身疲憊,懶洋洋地說道,反手關上了背後的門。
休息室內的桌上堆放著各式各樣的食物和點心,奶酪的香氣縈繞四周。
桌旁還放著好幾個裝滿藥劑的箱子,仿佛蘊含著贈禮人“肝,繼續肝,不要停!”的美好心願。
工廠的驢都不敢這麼歇.jpg
諾恩反問:“西門家的人都進得來,我怎麼可能進不來?”
“你真會舉例子。”姚瑤試圖用誇獎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