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可能活下來。
元帥吩咐後勤部,假如他們有什麼需要都滿足,即使他想要喝進一杯就要一萬星辰幣的玉釀都可以,那是元帥最喜歡的酒,他尤其愛在大戰喝一杯,給自己壯膽。
燕雪山義正辭嚴地拒絕了:“我不喝酒,影響我狙擊。”
他沒有提任何額外要求,隻是像往常的隨意一場戰鬥一樣,檢查自己的身體情況,再仔細檢查一遍他心愛的阿爾忒彌斯號。
然後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才有精神應付戰鬥,打算趕緊洗洗睡了。
他與亞瑟住一個臥室。
為了讓搭檔的師士更有默契,往往會安排他們同吃同住。非休假日,燕雪山都跟亞瑟住一個房間。
燕雪山換好睡衣,已經把眼罩戴在了頭上,他多看了一眼亞瑟,發現亞瑟臉色極其難看。
他後來想了想,當時他就應該不管亞瑟,直接自己睡了。
可是,畢竟他們是老搭檔。
要是亞瑟狀態太糟糕,他也會小命不保,所以他還是多最關心了亞瑟兩句:“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緊張?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執行死亡任務。彆怕了,趕緊睡,好好休息。”
亞瑟低聲說:“無論怎樣,這一場仗打完就結束了。要麼我們死,他們死。”
燕雪山:“嗯。”
他看到亞瑟坐在那,倒不像是在害怕,臉上有一層他從未見過的厚重陰翳,一點也不像平日的陽光爽朗大男孩。
燕雪山有點看怔了。
這時,亞瑟轉過臉來,光落在他的臉畔,他又變回去了。
問:“師父,打完仗以後,你有什麼心願嗎?”
燕雪山說:“我想,打完這仗,我就回家結婚,買個農場,種田,養老。”
亞瑟:“你又不老。”
燕雪山一本正經地說:“提前養老。我的夢想就是安度晚年,存款充足,不用工作。”
亞瑟吃吃地笑起來:“師父,你真是個怪人。”
這個評價燕雪山聽得多了,不以為忤:“行了,不怕了吧?不怕就睡吧。”
他忽然又想到:“對了。”
“你遺書寫了嗎?記得提前寫好遺書。”
亞瑟:“你哪次見過我寫遺書?你不是也不寫嗎?”
燕雪山:“那是因為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你不是有媽媽嗎?這次不一樣,你還是寫一個吧。”
亞瑟沉默了一會兒,沮喪說:“我不想寫遺書,但我有一個遺憾。”
燕雪山問:“什麼遺憾?”
亞瑟答:“這次我要是死了,那我就到死都是處男了。”
燕雪山噎住了。
這有什麼的?他都三十三了,也是處男,沒談過戀愛,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x生活又不會死,還避免了感染x病的危險,也不會為此而誤事。
他不屑至極,冷哼一聲:“……沒出息。”
“那你或許還來得及找一個,你是a級師士,聯邦最優秀的alpha戰士,平時向你拋媚眼的人我也沒少見啊,他們一定很樂意得到你的童貞。”
亞瑟臉紅,很純真的樣子:“我又不喜歡他們。我無法跟完全沒感情的人做、做、做……”
燕雪山用念教科書術語的態度說:“做/愛。”
亞瑟羞住了。
燕雪山開始煩他:“你現在開始談戀愛那是確實來不及了。”
亞瑟:“可我真的不想在死前留下這個遺憾。師父。”
亞瑟不發出腳步聲地坐到燕雪山的床邊,凝望著他,難以啟齒、可憐巴巴又大逆不道地問:“師父,你能不能幫我圓我臨死前的心願?”
燕雪山眼角抽搐:“?”
亞瑟:“……不行就算了。”
他飛快地退了回去。
聲控關燈。
屋子裡陷入一片漆黑。
燕雪山一開始確實覺得這事太荒唐了,但他冷靜下來想想,每個人的追求不同,食/色/性/也,這是普通人類的基本需求,並不羞恥。
很多師士都是花心大蘿卜,他以前的搭檔就是,而亞瑟,自從跟他搭檔以來,就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與人親近過。他長相帥氣,身材高大強壯,金發金瞳,很受男男女女歡迎,燕雪山時不時撞見有人邀請亞瑟,可亞瑟一概沒有答應。
他還懷疑過亞瑟是不是跟他一樣是個x冷淡。
這都六年了,他才發現。
原來亞瑟不是x冷淡啊。
他們倆是過命的交情。
貞/操與他們的戰友情比起來,不足道也。
燕雪山還看了一眼手表。
明天就是大決戰,說不定離他們死亡不到二十四小時,沒時間猶豫了!
他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果斷地說:“行。”
亞瑟不可思議地問:“……你說什麼?”
燕雪山冷冷淡淡地說:“我說行,聽不懂嗎?就是可以的意思。我可以陪你做/愛。但是一小時後我們必須睡覺,明天才有充足的體力和精神去戰鬥。”
“我最多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得抓緊。”
“怎麼配合?”
“你要我在體/位在上還是在下?”
作者有話要說:哪一個作者沒有寫星際機甲文的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