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治一治他了!】
【請狠狠地打他。】
藍澤畢竟也是位經驗豐富的近戰師士,調整心態很快,他立即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也不講騷/話了,認真地應對起來,試圖奪回上風。
不然,這多沒麵子啊?
燕雪山玩格鬥,他就一起玩格鬥,沒用武器。
阿瑞斯的師士尤麗斯這下總算是完全信了亞瑟所說,嘖嘖稱奇:“你還真沒騙人,燕雪山的近戰也很厲害。”
亞瑟無比驕傲:“是的。”
亞瑟想起自己剛跟燕雪山搭檔時,他自知水平不足,每次下戰場後,都會反複觀看自己的戰鬥錄像,尋找有哪裡可以改進,絞儘腦汁地想辦法。
不然總不能每次都靠運氣好吧?
起初他還很不好意思被燕雪山發現,怕燕雪山覺得他青澀弱小,在宿舍裡挑燕雪山沒人的時候偷偷看。
或者是在燕雪山睡著以後,躲在被子裡看。
以為沒被發現。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在訓練時打了個哈欠。
燕雪山轉過來,說:“希望你不要再熬夜了,我不知道你是在看電影還是怎樣,這會影響你的訓練。”
亞瑟羞恥炸了,他支支吾吾給自己解釋:“我不是在玩,我是在回顧自己的戰鬥視頻,為自己做改進分析。”
燕雪山:“哦,那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又說:“但我還是覺得影響休息不好。而且會連帶影響我休息。”
亞瑟窘迫地說:“應該我說對不起。我再也不那樣做了,或者我去房間外麵看,可以嗎?”
燕雪山提出第三種方案:“你可以直接問我,我幫你一起看的話,能節約時間。不過,隻在我入睡時間前。”
亞瑟:“啊?可、可是……”
燕雪山:“可是什麼?”
亞瑟:“可是,我這是近戰機甲。”
“我也會開近戰機甲。”燕雪山輕描淡寫地說,說完,卻自己陷入了沉思,嘟囔,“不對,我確實不能保證我的近戰水平比你要高。”
“——不如我們比試一次看看。”
他們沒駕駛S級機甲,而是使用當時基地裡最普通的訓練機甲對戰了一次。
一向對自己還算挺有信心的亞瑟被燕雪山按著揍,燕雪山強就強在他的節奏掌握得特彆好。
大抵是因為他的疾病,讓他在狙擊時可以比常人更冷靜,而在近戰格鬥時又永遠不會慌亂。
燕雪山莫名地,也回憶起這件事。
他還記得當時,亞瑟一下駕駛艙,滿頭是汗地摘下頭盔,雙眸目光熾燙、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一點也不氣餒,而是興奮不已地問:“你可以教教我嗎?”
那是糅雜了欽慕、驚詫的眼神,又很純粹,沒有一絲的嫉妒,如個好學的孩子。
燕雪山點頭:“可以。”
亞瑟嘴唇嚅囁了下,極為靦腆地說:“那、那我可以叫你師父嗎?”
真是個新鮮的稱呼。
燕雪山想。
他還是第一次遇上一個這樣的搭檔呢,隱隱約約感覺,這次真的和以前都不一樣。
燕雪山越發熟悉操作,漸漸取得壓倒性的上風。
評論區一直在炸:
【沒想到狙神的近戰也這麼厲害……】
【不會近戰的狙擊手當不了狙神嗎?】
【嗚嗚嗚他好帥啊!雖然我現在完全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他好帥啊!為什麼結婚了呢?】
甚至,燕雪山還有空,輕聲自語地說:“嗯,亞瑟比你強些。”
藍澤本來也沒特彆認真,聞言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靠!士可殺不可辱!我隻是讓著你,你還當真了。”
他突然一個爆發。
燕雪山滑步躲開,在他要撞上來的一瞬間,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以格鬥應對,而是突然反手掏出了短距離炮,連開幾炮。
藍澤好不容易才適應了之前的戰鬥節奏,結果突然180度扭轉似的,讓他難受得想要吐血,幸好反應夠快,飛速後撤躲開。
短炮近身威力大,但是有距離限製,稍遠點能量就會急劇消散。
但就在他後撤的同一時間,燕雪山仿佛預料他會朝這個方向退去似的,舉起了長矛。
這是要乾什麼?
所有觀眾與在場的師士都在想。
短距離炮的光還沒散去,他手中的長矛已被擲出去。
像是狙擊槍的光線。
精準地狙中了對手的駕駛艙。
貫穿。
這要是一場真的戰鬥,藍澤連彈射駕駛艙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尤麗斯都無語了:“還能這樣?”
克裡琴斯一臉凝重,充滿了競爭欲,讚歎道:“真是個天生的師士。”
GAMEOVER。
這時。
所有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難道他是從貼身格鬥的一開始,就在計劃著這一組連招了嗎?
還是並非刻意設計,隻是出於戰鬥本能的順勢而為?
沒人清楚。
燕雪山本人很平靜。
波塞冬號像是被射中的兀鷹,直直地墜落下來,砸在城中,轟然一聲,以他為中心,一片大廈如多米諾骨牌般倒坍開來。
而燕雪山駕駛著阿瑞斯,仍然矗立在閃閃發亮的漂亮聖誕樹旁,在揚起的爆炸飛塵巋然不動。
他看一眼時間。
嗯。
18分26秒結束戰鬥。
他說:“打完了。”
“亞瑟,我們回家。”
亞瑟跟著起身,說:“不好意思,我老婆叫我。我先走了。”
“我們新婚燕爾,現在住在一起呢。”
眾人無語。
這還需要特地強調嗎?是不顯擺就渾身不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