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翎撐著手要站起來,眼前發黑,感覺有七彩圈圈冒出來,李致遠知道她氣血不足,過來一把將她拉起,摟在身邊溫言軟語問:“怎麼樣?是不是頭又暈了?”
“還行!”
老隊長看她那樣兒,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一個大老爺們,不能做那些娘們做的事情。難道以後讓人說你娘娘腔?”
紀翎站穩了,神色哀戚:“叔,你看看我們夫妻倆,要是我把自個兒當成個大老爺們,跟大慶叔去講道理,他伸手一甩,我跌地上,要是起不來,可能就是白布一蓋,往那邊山上一抬,埋了就埋了!您以為,我願意讓媳婦衝在前麵打架,您以為我不想把婷婷護在身後?我也想啊!不就是身體不行嗎?我活著一天,他有一天男人,要是我沒命了,她就任人欺負了!”
“那你也不能讓你媳婦去打架吧?”
“他出個凶名也沒什麼不好,萬一有一天?我也能放心!他不樂意誰也欺負不了。如今他這裡,我也沒什麼留給他,能留的也就是家裡的自留地屋子了!叔,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致遠聽紀翎說得傷感,一把摟住她,紀
翎被他抱在懷裡,聽他說:“阿翎,彆胡說,咱倆一起好好的,以後要白頭到老!”
?這個秀恩愛?紀翎沒辦法接受,推開他指著他:“搞搞清楚,誰是男人,誰是女人,我要你抱啊?跟我回家去,好好想想清楚!”
“你是男人!”李致遠低頭說。
“知道就好!”
紀翎側過頭對著老隊長說:“叔,事情就是這樣,大慶叔除非把我爺爺從地底下拖起來,我爺爺說,咱們家的地給了他,我讓!否則按照村裡的留底來!”
“小狗崽子!不得好死!”大慶說這麼一句。
李致遠一巴掌拍過去,打得他眼冒金星,李致遠還在那裡叫:“大慶叔,你說的什麼話?我最聽不得彆人咒阿翎死!”
李致遠伸手抹著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對著老隊長說“叔,我心裡難受!阿翎最近吃飯都吃不下,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家沒個男人頂著……誰要是敢咒阿翎,我拿著斧頭劈到誰家門上!”
這話老隊長要聽,是個好女人!老隊長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說:“這本來就是人家的,現在你已經占了這麼多年的便宜,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還給人家吧!”
“阿祥,你就這麼幫著小狗崽子?”
“我是在講道理,怎麼叫幫了呢?你以前,人家分的稻柴,都要從人家手裡搶幾捆。人家本來就少,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人家地人家收回,有什麼錯?”老隊長看著他,“人要講講道理。”
大慶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叫起來:“你幫著走資派!彆人怕你這個牛鬼蛇神。我不怕,我找大隊裡去說理。”
紀翎立馬吹滅了地上的蠟燭,放進袋子裡說:“走啊!去大隊裡!”
“你拿著香燭乾什麼?”
“他說我爺爺奶奶給他的地,過去在書記和大隊長麵前燒紙問啊!”
“胡鬨!”
有人過去一把拉住那個大慶說:“你一家子好好的,他們家就這麼一個小狗崽子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有些事情,不能太信,也不能不信。”
那個大慶這時候心已經七上八下了,他女人過來拉了拉他說:“算了!太垃圾了!”
那個蘇弘偉和一群知青走過,紀翎對著大慶說:“誰垃圾,
我不會肖想彆人家的人,彆人的東西始終就是彆人的,哪怕占了很久,總有一天是要物歸原主的。”
她又看了一眼蘇弘偉,側過頭看李致遠說:“婷婷,我說的對不?”
李致遠上上下下掃了一眼蘇弘偉,笑了一聲:“你說的對!”
兩人若有所指,彆人是聽不出來,蘇弘偉卻是心頭大震,臉色大變,抹了抹頭上的汗說:“今天有些頭疼,我先回去了。”
如果說李致遠打了癩生兒,讓那些以為紀翎身體不好,想要占李致遠便宜的人,打消了念頭。
今天這一出,讓本來一直看紀翎是狗崽子要欺負就欺負的,有了忌憚。畢竟夫妻倆連大慶這對都不怕,敢對乾!更何況紀翎拿一手拿著蠟燭在那裡又是咒,又是罵的垃圾手段,實在太膈應人了!
大慶這對極品夫妻,終於挑著水桶,提著籃子,上了田間小路!
老隊長搖了搖頭,這才幾天,鬨騰出了這麼多事?不過也不怪兩孩子,要活命,不狠點兒,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