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翎張著嘴巴懵懂無知地看著他,一臉我不明白你說的是啥。
李致遠笑了一聲:“宋主任您誤會了,這個香煙是我乾媽給我寄的……”
這種憑票供應的緊張物資戳動了多少人的心,老宋也是第一時間就問:“能讓你乾媽給咱們弄些香煙過來嗎?”
“這個?要是自己吃的那一點,大概是可以的吧?太多也不大行。”
“去問問,試試看!”老宋跟李致遠說。
“我先寫信去問問。如果可以到時候跟您說!”
如法炮製,去買豬肉的時候,給老董帶了一包,去牧場的時候給黃場長帶了一包。把原本跟建築隊的關係,變成自己的關係,從現在開始。一包好煙讓老董滿臉堆笑,聽見他們有路更是從原本看他們是廚子,變成了有本事的人。
李致遠看著紀翎左右逢源,不過幾天時間,已經搭起了關係,一個個不嫌棄他是個矮小的小東西,把他當成了個能人。
自己上輩子也算是能乾的了,見他這樣,不得不佩服。
不過孩子思路太活絡,還是需要給他一些忠告。
紀翎躺在床上,幾條香煙買出去,手頭就寬裕點了。還有磚瓦房的事情,這個樓等大禮堂起來了之後,最後要拆,到時候問老宋要這些廢磚……
“阿翎,你說的都對。”李致遠坐起來對她說,“不過你需要注意一下自己做事情的度,一包兩包煙沒問題,但是如果把這種手段用得厲害了,那就是行賄了,這是違法的。”
紀翎聽他這麼說,看著坐在床沿跟她說話的李致遠,這哪裡是大BOSS,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人間的楷模。
從床上爬起來,走過去坐在李致遠邊上勾著他的肩膀:“致遠兄,你想多了。我這種身份要是行賄,豈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了?當然不能做了。我這是擴大咱們的關係網。”
李致遠不得不說,有些人的生意經是刻入骨血的,把小家夥的手拿開,自己被他勾著不太舒服,李致遠伸手勾住了紀翎,拍著她的肩頭:“你知道就好。咱們也
不急於一時賺錢,情願慢一點,也不要踩了雷,知道嗎?”
紀翎看他一直對自己溫言軟語,沒有一點點的不耐,時時刻刻用他作為這個時代的人的思維方式提點她。紀翎低著頭在那裡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有沒有可能會喜歡她呢?
一想到這個臉一下子就熱燙了起來,生怕李致遠看出來說:“我知道了!”
李致遠以為自己話說重了,還來安慰她:“你已經很能乾,很能乾了!我的意思是,你彆逼自己太緊。”
紀翎聽他還在那裡安慰自己,一下子心酸起來,上輩子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去世了,她就再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了。爸媽隻想她賺錢貼補她的弟弟,從來沒有問過,她一個人在外餓不餓,累不累,冷不冷。
也不了解她已經做到什麼位子,回家讓她要嫁給一個鄉鎮公辦中學的老師。那個老師還很自以為是,覺得她一個企業裡的打工妹,能嫁給他一個事業編製的男人已經很不錯了。一開口就跟媒人說,讓她不要在外吃辛吃苦了,回來好好找個正經工作。
當時她很惱怒,什麼叫正經工作?她一個外企的銷售總監,難道不是正經工作?她當時問:“不知道您,年薪多少?”
“我一年所有收入加起來大概有八萬。”
“這就是您讓我回來找正經工作的底氣?您對外麵真的一點行情都不領。我年薪八十萬,謝謝!”
也因為這次相親,她媽知道了她的薪水,跟她腦著要她給弟弟買房買車。也促使她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英年早逝,也要把自己的所有財產都捐了,包括自己的遺體都不留給他們。沒想到萬分之一的機會,都被她給碰上了。
除了上輩子的爺爺奶奶,大約隻有這個李致遠是對她兩輩子最好的人了。
一下子紀翎哽咽了起來,忍不住開始掉眼淚,她撲在李致遠懷裡,抱住了李致遠的腰:“致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李致遠伸手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他為什麼要對這個小家夥好?剛開始是重生的條件,就是要養活這個小家夥,後來呢?
他的活潑,他的勤奮,他的堅韌,他的聰明,都讓他不得不喜歡他,
把他當成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甚至想要護著他一輩子。
紀翎抽抽搭搭地說著腦子裡原主記憶裡的爺爺奶奶,那種透不到心裡的感情,讓原主其實生活在感情的荒漠裡,她說:“你對我,比我爺爺奶奶對我還要好,我爺爺時常嫌棄我是一個粗鄙的東西,以前我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些天我才理解,隻是因為我不是他親生的孫子而已!”
李致遠收緊了手臂,抱著她:“阿翎,你把我當成你的親哥哥,以後我護著你!”
“呸!現在可不能,現在隻能把你當成媳婦,要不然露餡兒了可就難辦了!”紀翎即便是抽抽搭搭哭著,也不忘調侃。
李致遠搖頭,用手指彈著她的腦袋:“小壞蛋,就是嘴貧!”
紀翎頭埋在小鮮肉的胸口,心裡怎麼可能把他當成親哥哥呢?她想要個情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