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間裡早上李致遠挑進來的兩桶雨水,依舊是用了上層乾淨的水。
那位街道的領導走進來,看見紀翎在那裡敲雞蛋,調和麵粉問:“小同誌,還有水嗎?”
紀翎指了指,水槽裡堆著的搪瓷飯盆:“洗碗是不敢洗了!外頭的水槽裡就剩下這麼多水了,所以我打算**蛋餅。”
跟進來的人問:“雞蛋餅這麼乾,沒有水,吃不下啊!”
“剩下的水,大概可以的湊合燒半鍋。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互體諒,相互照顧,讓老人和孩子。先喝上一口。晚上不知道井水能不能乾淨,要是乾淨了,事情就好辦了,要是不行。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再怎麼說,咱們就堅持堅持,湊合過今晚,明天早上肯定能喝上熱氣騰騰的粥!”
“小紀,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嗎?”
“米麵,土豆冬瓜都有,實在是沒有乾淨的水。要不然早上我也不會那麼著急上火。大家真的忍一忍!”紀翎這個時候態度好得沒話說,“學學我們宋主任,蹲在那裡打牌,反正幾副牌打過去,也許就忘記渴,忘記餓了。大家也彆讓我說話了,讓我省著點口水,好不好?”
紀翎做好的雞蛋餅,李致遠和建築隊的人抬著雞蛋餅出去,雖然沒有蔥花,不過帶著雞蛋香味兒,要是換做平時,早就衝過來,一個吃下去,還想再來一個,這個時候?
來領雞蛋餅的一半都不到,紀翎說:“大家還是拿著吧!要是晚上水還沒有,晚飯我可能沒辦法做了,大家湊合一下!”
聽紀翎這麼說,那群人才過來一人一個雞蛋餅拿著。
坐在凳子上,拉著街道的領導說:“領導,您一定要去找知青辦的負責人說清楚,這幫子知青太過分了。”
聽見這人的話,又有知青出來說:“領導,這個事情您一定要把事實說清楚,我們真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個錯誤是鄭茜犯的,我們不能跟她一起背這個錯誤。”
七嘴八舌地跟那個街道領導說話,那個領導也沒時間再聽他們說話,畢竟其他地方更困難。
等領導一走,食堂裡已經明顯區分開來,鄭茜坐在角落裡,擦著眼淚。蘇弘偉在她身邊輕聲安慰,
這個女人滿是委屈。
紀翎沒辦法去理解傻叉的腦回路,書裡說她在下鄉的時候吃儘苦頭,遇到了各色極品,論極品這一對,在紀翎來看那就是特彆大隻的極品。
水終於褪了,全城損失的人不少。建築工地腳手架,已經施工好的建築,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食堂被吃掉的這點東西反而變成了小事。老宋讓老張補了錢和票讓紀翎去買米麵。
去城裡的一看因為台風,進水了,被泡了不計其數,隊伍排得太長。她現在走門路倒是未必不能,隻是跟真正遭災的人家去搶有限的糧食,她做不出來。直接從APP裡拿了些出來充入食堂。也就行了!
沒兩天一代偉人逝世,無論男女老少都悲傷痛哭。
後來,她打電話去縣裡,縣裡一直說莫縣長忙,沒空。紀翎隱隱覺得是不是因為莫縣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不願意和她有過多的牽扯,免得落人口實?
一切沒有了消息,直到十月初,街道和縣裡都送來了錦旗,表揚了建築隊在台風裡安置群眾作出的貢獻。老宋拿獎說得過去,可是紀翎居然也有一個獎?這個?
紀翎一下子愣在那裡,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可以拿獎,自己這個身份,根本不可能輪到拿這種先進個人。可是就這麼給了!
“莫縣長親自點名的,他了解過你的背景。作出指示,家庭和個人,不能完全放在一起看,你的家庭固然是資本家出身,但是你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接受的都是新社會的教育。這次表現出來所有的思想也都是為群眾服務,為群眾謀利。所以該給的獎狀還是要給!”所以莫縣長是真沒空接待她?
紀翎來這裡半年時間,而原主的記憶裡,更是狗崽子這個身份從懂事起就伴隨著她,給她帶來了深重的陰影。紀翎彎腰鞠躬,眼淚磅礴:“謝謝!謝謝!”
在外人麵前她還能不露出自己的興奮,進入房間,她一把抱住了李致遠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致遠,我也許可以脫帽了!可以靠著自己擺脫狗崽子的身份了!”
李致遠今天也高興,才半年小家夥的身體已經恢複地不錯了,或者說他現在並不關心契約什麼時候可以解開,哪怕一輩子不解開,他的生
命和自己的生命永遠綁在一起也無所謂。
不過這個小家夥是不是自幼跟爺爺奶奶在一起,所以沒有什麼概念,不懂男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不對啊?他平時為人處世很老練,壓根沒有那種青澀的感覺。那是怎麼回事?
身前的人軟綿綿的,雙手抱著他的腰,李致遠知道自己不該心猿意馬,卻也不能控製地心猿意馬,渾身僵硬起來,將紀翎推開:“阿翎,以後不能隨隨便便和我抱一起了。”
“為什麼?”紀翎揣著明白裝糊塗,幸虧天氣越來越冷,她的衣服可以穿厚了。自從身上有了肉,某個地方以可見地速度,開始成長起來。
“你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像樣嗎?”
“不是說,兄弟,抱一下嗎?”紀翎問他,自己快藏不住了,趁著機會好好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