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被老蘇托人安排進農場的奶牛場進行草料收購工作,邊上的農民可以把田裡收割的飼料草,來賣給奶牛場,蘇翎就是乾這種過磅的工作。沒有難度,還輕鬆,每天都有鮮奶喝。
鮮奶這個時候沒有冷鏈,也沒有巴氏殺菌技術,這裡還沒有個奶粉廠。所以奶牛場也就供應整個農場人員和部隊鮮奶。就是養殖規模不大,還常常有牛奶浪費。就跟當初的海產品一樣。
她這個腦子就是不能停,看見有浪費就想賣出去,這個已經刻入骨血中,幾乎成了本能。
老蘇要回江城,紀翎讓他的車子順道待她回陳家村,跑去海產品加工廠看一眼,順帶去要個債。
下了車子,走到海產品加工廠門口,剛好江城食品三廠來裝貨。
“小紀廠長,我們周經理也來了。”司機跟蘇翎說。
“好的,我去找他。”蘇翎找了個角落拿了一袋牛軋糖出來。
食品三廠也有牛軋糖,但是他們的味道硬,而且奶味不夠濃。蘇翎手裡的這一代就是後來流行的那種奶味濃鬱的台灣牛軋糖,這個玩意兒沒什麼技術難度,唯一的就是奶粉放的多。
看看這個玩意兒能不能吸引老周的目光,讓他帶回去。蘇翎走進辦公室,現在這家廠是村裡的一個高中生陳雪明接管,看見她來立刻說:“小蘇,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昨天做夢老周要過來,所以就來了啊!”蘇翎指了指老周。
“你啊!你啊!”,老周過來跟她握手:“小蘇,恭喜啊!苦儘甘來啊!也算是沉冤昭雪吧?”
蘇翎低頭歎息:“算不得吧!有些事情?唉,一言難儘啊!”
老周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直覺得你聰明能乾,沒想到還是個巾幗英雄。你的婷婷呢?”
“跟我去了農場,繼續做知青,我們都報了十二月份的高考。打算考回江城去。”蘇翎說道。
蘇翎和他們一起坐下喝茶,她從包裡拿出一袋糖說:“老周試試這個花生牛軋糖,跟你們那個牛軋糖有什麼不同。”
老周打開塑料袋,拿出一顆糖來,看著粉嫩的包裝,拆開來塞進嘴裡,一股濃鬱的奶香在嘴中溢開。
陳雪明
也拿起一顆,吃到嘴裡:“像是奶糖,但是比奶糖軟,而且還有花生。跟牛軋糖像,但是比牛軋糖奶味濃。小蘇,我這幾天在想,我們除了海產品還能不能做其他?”
蘇翎笑看著陳雪明說:“這也是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的事情,我在咱們農場裡發現有牛奶浪費的現象。能不能把牛奶收購過來做這種糖呢?”
“小蘇,這你就是外行了,這種糖加的是奶粉,不是牛奶,牛奶稀,不好處理。”
“老周,我問你如果農場裡的有多餘的牛奶該怎麼處理呢?”
“它這個量不好處理啊!一個奶粉廠,不是一個食品廠那麼點錢,高溫烘烤設備不老少錢。”老周對蘇翎說,“這個糖讓我帶回去給我們廠長吃吃看?”
“可以啊!”蘇翎也沒有想要有個結果,隻要引起老周的好奇就好了,食品三廠在計劃經濟時代不錯,而在後來改革開放後還能發展,也是得益於他們現在的這個領導班子,有眼光,願意嘗試新的產品。
“對了,小蘇,上次我們林廠長說見了你一麵特彆投緣,沒想到,沒多久你就不乾了,什麼時候你再去江城,來我們廠裡轉轉?”
“十月份吧?我抽一天過來,我跟我爸爸回江城。”蘇翎說,“我肯定去找你們。”
“那就說定了!”
跟老周一起吃了頓飯,蘇翎去隔壁的學校,學生們正在上課裡麵是振奮人心的語錄,小學辦公室,一個大通間,裡麵對排並列著一串兒的桌子,校長也沒有特殊待遇。
蘇翎如今是陳家村的名人,套用一句話就是誰人不識君,畢竟原本是小子變成了姑娘,還有那麼狗血的一出戲。
“蘇同誌,您是來?”
“我找鄭茜,她在嗎?”蘇翎看著他們。
看見一個女教師嘴一歪,笑了一聲:“你來得可真巧,要是明天來,她可就不在了!”
蘇翎一臉驚訝,仿佛是多麼不可思議地說:“怎麼可能?她調來學校不是才幾個月嗎?”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那個女教師跟邊上的女教師擠眉弄眼。
“那她在那裡你知道嗎?”
“你找她有什麼事?”那個女教師一臉好奇,十分八卦地問。
蘇翎就知道那天她離開地恰如其
分,那天如果她真要幫忙幫到底,就不會在她輸液後離開,因為六小時之後她麵臨的是刮宮治療,雖然隻是個小手術,不過也要人簽字,這個年代還不能自己簽字。如果自己在讓她寫個委托書,自己代簽了就好。可那兩個知青沒有經曆過事兒,必然不敢簽,一定會叫來知青辦的人,知青辦的帶隊知青來簽字了,就代表誰都知道了。
“沒什麼,她欠我一點錢。我問她要。”
那兩個女教師對視一眼:“那你可要抓緊問她要了,她自請去圍嶴了,你知道往裡去可不方便。”
“去圍嶴?為什麼啊?咱們這裡比圍嶴可方便多了。她來這裡才幾個月?”
那個女教師果然是喜歡背後說人的,譏諷地一笑:“那裡知道她的事情的人比較少唄!畢竟那裡都沒有知青蹲點的啊!她又熟悉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