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先生對著紀冠宇又能如何?不過是伸手一巴掌而已。
最後下了決心,讓傅三小姐跟紀冠宇離婚。紀冠宇自然是損失了一大筆的財產。不過他無所謂,他相信自己日後可以賺更多。
而且他發現原本擔心傅老先生報複,最後也就那樣!反倒是心頭寬鬆了。
五十多歲的人娶二十七八的嬌妻,雖然隻是商場上的朋友過來喝了喜酒,傳到了傅家的耳朵裡,二太太在家跳腳罵那白眼狼,大太太涼涼地看了一眼。
傅啟莉暴瘦了二十多斤,日日呆在家裡不出門,隻覺得外頭都是嘲笑的目光。之前被小狼狗敲詐,雖然丟了臉,可不過是她玩得過火,她還是傅家的小姐。現在不一樣了,她被人甩了,徹底地證明了她的失敗,平時跟她交好的那些朋友,從未聯係過她。
直到被傅啟仁給拖了出來:“三姐,你要是一直待在家裡,早晚要出事。”
蘇翎與何寶怡約了傅啟仁一起吃飯,聊聊最近的形勢,順便插科打諢,互相罵罵人。
沒想到這麼私人的聚會,傅啟仁會把他同父異母的姐姐給叫過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寶怡可不喜歡這個傅家三小姐,這個女人簡直把豪門千金的臉,能丟的全丟儘了。
蘇翎更是對這個紀冠宇的前妻無感,蘇翎在那裡抱怨何寶怡:“早上九點多給你打電話,你罵我擾你清夢。有你這樣的嗎?”
“我一夜宿醉,還沒清醒。你的電話鈴聲如催命。妹妹,你起那麼大早做什麼?”
傅啟仁笑說:“等她老公回來,你一大早給她電話,讓她扶著腰起來接你電話好了!”
“就是,你給我等著。”
“給你膽子,你敢嗎?鬨得他不高興,給你少賺一二十個點,你不哭死在被窩裡。”
傅啟仁笑著說:“說正經事兒,你們不是要推HB的彩妝嗎?我三姐,你們認為可以嗎?她對彩妝如數家珍。”
何寶怡愣在那裡,蘇翎覺得傅啟仁的腦子被驢踢了,把他三姐這個沒什麼腦子的女人放到這種地方來?
“我們想要一個在行業裡有多年經驗的人。”這算是婉拒了。
傅啟莉淡笑說:“是小五想得太簡單了。
這麼些年,我都沒有好好做過事,如今年屆半百,年紀大了不代表就有曆練了。”
嗯?這個傅啟莉不會是被什麼穿了吧?畢竟自己是穿過來的。這個口氣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李太,為什麼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傅啟莉死過一回,回想前前後後,也算是有了感悟,以前自己活得太糊塗,經曆了生死,年近半百蔡相好好活。
就是因為對,太特麼對了,可人不對,蘇翎想。
之後任憑他們說什麼,傅啟莉隻是帶著笑在邊上聽著,並不插話。蘇翎和何寶怡對看了一眼,何寶怡說:“三姐,要不你來我公司走走,不知道那種基礎員工的職位,你有沒有興趣?”
“姐,去嗎!就當是消磨時間。你也是名校商科畢業的啊!”傅啟仁鼓勵著他三姐。
“嗯,那我來看看!不過我什麼都不會,不要見怪!”
“知道你不會,所以不會委以重任。”何寶怡笑著說。
傅三小姐沒想到有一天願意對她伸出手的會是那個她看不上,不肯結婚,隻知道跟男人爭強好勝的何寶怡。
蘇翎回到家裡,接到傅啟仁的電話:“今天我先斬後奏了!”
“沒事,隻是我很意外,我無所謂,隻是你這個三姐又不與你同胞,作興你花這麼多時間嗎?”
“小時候我被人推倒在地,她擋在我身前,跟人打了一架。我至今記得她那時候很凶!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活成了這個樣子。”傅啟仁笑著說,“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她能不能走出泥潭,固然是看她的造化,也要看她的悟性。”
“試試看!總比就此放棄的好!”
“嗯!”
*
八五年年底,寒風淩冽中,紀冠宇站在勞改農場門口,等著趙愛琴。
紀冠宇雖然已經老去,但是輪廓依然是當年的那個紀冠宇,聽他叫:“梅兒!”
趙愛琴恨不能遮住自己的臉麵,他不過是年紀上去,多了風采,自己卻是飽受風霜,八年的勞動改造,已經把自己折磨得跟一個農婦無異。
“大……”一轉念趙愛琴叫,“紀先生!”
“趙女士。”紀冠宇立刻明白了趙愛琴不喜歡彆人叫她丫鬟的名稱。
“叫趙女士多生
分,你叫我愛琴吧!”
“好,就叫你愛琴。”紀冠宇看著霜華滿頭的趙愛琴,不禁唏噓,當年她也是水靈靈的一個嬌俏姑娘。他的心裡也曾悄悄有過她,隻是後來世事弄人,身份差異巨大。虧她記得那時候的情分奮力相救,這份情他領了,“趙姨,已經出來了!我暫且把她安置在港城的一個養老院。”
“那弘偉呢?”
“弘偉,也馬上出來了!”
“我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