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庶福晉呢,怎麼沒見人?”說完了兒子,她還得給那庶福晉緊一緊。不管之前什麼身份,如今在宮裡,她就是十一阿哥的庶福晉,說話做事兒代表的就是十一阿哥,可不能再丟臉了。
“額娘,庶福晉累了一宿,已經睡了。”胤禌半真半假地擋了。
“睡了?你就護著她唄。得了,額娘就不在這兒討人嫌了。”反正話都放在這兒了,該聽的都能聽得見,“你們既然去了那頭所,怎麼就半途回來了?孩子還沒生呢。”這是宜妃不解的地方,走之前,她就順便問了。
怎知,兒子的臉刷地一下就拉下來了。
胤禌回頭看了看裡麵,才給他額娘使了個眼色,出去說。
宜妃娘娘走出五所的時候,臉比她兒子黑多了。經過四所,她另一個兒子胤禟正等在門口,想上來見個禮,就被她手一揮,給打發了。
“這是,吃了炮仗了?”胤禟覺得自己有些無辜,看看已經走遠的額娘,又看看旁邊的五所。算了,他還是回吧。
等胤禌再回到屋裡,庶福晉這回是真睡著了。那算了,等她醒了再說。這會兒能睡著,也是好事兒。
趙小金再醒來的時候,天又黑了,隻那盞油燈放在不遠處。再遠,就是小和尚坐在書案前,還是點著那原來的蠟燭。
她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回過神卻忘記剛才都想的是什麼了。哭了一場,她好了很多,隻要不去想,她就會沒事兒的。
趙小金給自己穿好了鞋子,就提上那油燈往書案走去。
“醒了,吃點東西嗎?阿九已經給你備好了。”聽到聲音的胤禌放下了筆,輕聲問。
這個時候的庶福晉雖散著發,還哭腫著眼睛,可她提著燈走來的樣子很平靜,看不出之前遭遇了什麼。
“好。”一開口,趙小金就知道自己的嗓子啞了。
“先喝杯水。”估計是哭了太長時間的緣故,聲音都變了。
吃完阿九準備的飯菜,趙小金照常走到自己這邊的書案前坐下,她拿出紙筆,一時卻想不起要寫什麼,要畫什麼。
庶福晉發愣的樣子,是胤禌不願看到的。她暫時不想提起,他可以應下。但是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照常來。她不是宮裡的人精,做不到麵色如常。
胤禌想了一下,就把之前勒阿塞給他的東西取出來了。
“這是你的,給找回來了。”一個不管成色還是樣式都很彆致的金鐲子被放到了趙小金的麵前。
“啊,還真是我的。那那個人呢,她被抓起來了嗎?”趙小金見到自己的金鐲子,看也沒看真假,就直接將鐲子一掰,原本毫無縫隙的鐲子分開了。
她把鐲子往手腕上一扣,那鐲子又重新恢複了原樣。
胤禌眼看著金鐲子的變化,一下忘了回答庶福晉的問題,直到庶福晉抬頭看他。
“抓著呢,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就一普通的農婦,心腸就這麼壞,可見市井裡頭這樣的人有多少。
“抓起來就好。”趙小金想起她要乾什麼了,“之前不是說,十月初三日是皇太後的聖壽節麼,你準備了什麼?”沒幾天了,好像一直沒動靜。
“太後娘娘節儉,不讓大擺宴席,也不要敲鑼打鼓地唱大戲。之前就傳了話,就一塊兒去寧壽宮坐坐,讓宮裡宮外的人見見麵就行了。”至於賀禮,身為太後什麼沒見過,他一光頭阿哥能備出什麼好東西來,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已經讓造辦處做了,你且等著看吧。”他小小地賣了個關子。
“那好吧,我等著。不過,你確定我也要去嗎?”她暫時不想見到惠妃娘娘,她怕到時候當著她的麵兒吐了她一身兒。
“怕什麼,做錯事兒的人又不是你。該心虛的都能去,你為什麼不能去?去,不隻要去,還要扮相美美地去,讓她們羨慕去。”這事兒躲不了。
“你彆怕,額娘已經知道了,惠妃娘娘討不了好的。這回是我太大意,再沒有下一次了。”他已經決定做出改變,就像額娘說的一樣,自己過好了,管彆人做什麼。
那些名聲,都是虛的。他要的又不是皇位,在乎這麼多有什麼用呢。
趙小金看著小和尚認真的臉,她好像還可以再相信他一次。這回,也不完全是他的錯。她自己怕了,不知道躲,不知道跑,還不知道叫,小和尚當時就在外麵兒,如果鬨開了,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我信你的。”她輕輕應著。
作者有話要說:入V三更完成啦,謝謝大家支持,謝謝“軒轅雪顏”的營養液。明天還是早六點~
寧壽宮,二十八年後太後住的宮殿,不是之前的慈仁宮,再次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