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那傷口很深,一路上都在流血,如果不是他意誌堅強,蕭璟想,他可能活不到堡寨。
桀殊冷眼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陰鷙,雙手相扣,大拇指來回轉動。
他一言不發地就這麼默默看著蕭璟。
在他注視下,蕭璟感覺自己被淩遲了幾百遍,內心備受煎熬,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他。
最後桀殊隻是說了六個字,那六個字把他砸得頭暈眼花。
他說:“你讓我很失望。”
他本以為這次會是他翻身的機會,沒想到卻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低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默默承受著桀殊的淩遲。
好在那淩遲不是很久,桀殊收回視線,進了營帳。
軍醫在裡麵替鐵二處理傷口,看到有人進來,他也僅僅是掀開眼眸看了他一眼,又著手給鐵二上藥。
“放心吧,死不了,就是要靜養一段時間。”軍醫一邊上藥一邊對桀殊說道。
桀殊淡淡點了點頭,看向昏迷不醒的鐵二,在心裡冷哼著。
也是個蠢的,明知道蕭璟此舉是去送死,還要追上去,為了救他,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陷入昏迷的鐵二心裡還在惦記著蕭璟,他不停地說著胡話。
“蕭璟……蕭兄……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我不能讓你……死了。”
聽到他在說胡話,桀殊湊過去聽了一會兒,他說話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楚。
但桀殊還是聽了個大概,知道他說了什麼後,麵色更冷了。
敢情他是因為蕭璟的身份,不敢讓他一個人冒險,才追上去。
早知道他就不讓蕭璟去了,他沒折在裡麵,反倒折了其他人。
從營帳出來,他轉身進了太叔瑱營帳。
“怎樣?”
“死不了。”桀殊懨懨地站在一邊,還在想剛才的事。
太叔瑱見他這個模樣,也沒有問他,繼續忙手上的事。
見他什麼也不問,桀殊有些不滿,他皺眉不悅地看著太叔瑱。
“你也不問一下?”
“不是說死不了?”他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又在案桌上不知給誰寫信。
桀殊冷哼著朝他走過來,他倒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整天在案桌前寫個不停。
這次太叔瑱沒有攔著他,讓他看信上寫的什麼。
看完太叔瑱寫的東西,他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看著他。
“你是瘋了吧!你這是造……”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說到一半,他不敢再說下去。
這大逆不道的話,他不敢說,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去,他跟太叔瑱都要沒命。
“怕什麼,這裡都是我們的人。”太叔瑱見他謹慎微小的模樣,勾唇笑了。
他害怕的模樣取悅了太叔瑱,他心情大好,看著桀殊一字一句的說。
“你要麼現在去告發我,要麼跟我一起做。”說來這事也不能怪他,他上次便不讓他看,是他自己非要看,既然如此那沒辦法了。
“我告發你會有什麼下場嗎?”桀殊一臉正色地看著太叔瑱,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告發我,隻有死路一條。”從他決意要走上這條路開始,他就知道會遇到許多阻礙。
但沒關係,他已做好與全世界為敵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