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淡淡瞥了他一眼,讓他斟酌點開口。
延慶昭犯難了,王爺沒說過要不要瞞著夫人,也沒有說不可以告訴她。
他稍作猶豫,最終還是告訴謝婉瑜實情。
他們是夫妻,理應不該有所隱瞞。若是因為他隱瞞,而導致他們鬨矛盾,他不死也得殘,還是告訴夫人為好。
想通後,延慶昭一五一十把太叔瑱在梁州的產業告訴她。
大小產業加起來不如她在北地多,也有十來家店鋪。
占據著各行各業,目前勢頭最好的便是青樓跟賭坊以及酒樓了。
這三個店鋪在梁州是出了名的存在,在路上隨便找個人問問,都能從他們嘴中問出這三家店鋪。
這不過是尋常店鋪,是民生的基石。
她比較好奇的是打鐵鋪,自建朝以來,打鐵鋪便歸朝廷管控,他如何能在生性多疑又敏感的小皇帝眼皮底下開了一家打鐵鋪?
“這打鐵鋪以前是個老師傅在經營,那老師傅年輕時一直為朝廷效命,上了年紀後,得了先帝恩典,在梁州開了家打鐵鋪維持生計。後麵因為經營不當,險些關門。王爺知道後,便暗中資助那老師傅,讓他得以謀生。”
也就是說,那打鐵鋪掛在老師傅名下,那老師傅以及鋪子都屬於太叔瑱。
謝婉瑜聽罷,眉頭微動。沒想到太叔瑱那麼早就開始為自己做打算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無需多言。
“夫人此次過來可是為了鏢局那批糧草而來?”
延慶昭話頭一轉,說起了最近封城的原因。
謝婉瑜輕頷首,“你可是知道什麼?”
“略知一二,你們若是在城中尋找,方向便錯了。他們從拿到糧草開始,便把糧草送出去了。”
至於送到哪裡,他也還在查。王爺為了此事,特地從堡寨趕過來。
比夫人早一天過來。
謝婉瑜聽到這話,不由挑唇譏諷地笑了。
這梁州知府挺聰明的,早早把糧草轉移。等他們過來在城中苦苦找尋,等他們發現不對時,糧草早不知道被轉移到何處。
她深吸一口氣,眸光微冷。
“王爺在這裡?”
她一開始沒往這邊想,聽著延慶昭的話,才慢慢回味過來。
那天在城門是桀殊來送行,其實那會兒太叔瑱已經私下前往北地。
而延慶昭在北地則是說明了太叔瑱早早便知梁州知府會有動作,或許不隻是梁州知府,還有北地的黎家以及縣老爺。
想到這裡,她眼中露出一抹寒意,如此淬了冰一般,讓人心頭發寒。
延慶昭看到她這個模樣,莫名感到一陣壓力,掌心微微出汗。
他就說王爺私下前往梁州讓夫人知道,夫人肯定要不高興了。
現在好了,夫人一看便是生氣了,他要如何跟夫人解釋?
“夫人,王爺他到梁州來是有其他要事,他不是故意瞞著你,他……”
聽著延慶昭的話,謝婉瑜眉頭一動,疑惑地看著他。
他這是以為她因太叔瑱獨自來到北地而生氣?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想到這其中有北地縣老爺跟黎家的手筆而憤怒罷了。”
延慶昭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因為王爺而生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