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色都異常尷尬。
薛雪檸急忙撇清關係,“無非就是我們在說笑,弟妹看著身子似乎不大好,要不先回去休息?”
“是啊,看著整個人都瘦了。”蕭吟霜笑得陰測測的。
謝婉瑜眯起了眼睛,“這次落水,著實要了我半條命,還是托祖母的福,竟能相安無事。”
“你們沒事,我這個做長輩的,也就放心了。”蕭老夫人含著笑容說道。
謝婉瑜不禁多看了她幾眼,明明看著就一副慈愛的長輩模樣,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就不怕德行有虧,子孫無福?
“祖母這個年紀正是要安享天倫的,都是小輩們不孝,讓祖母費心了。”謝婉瑜頷首說道。
蕭老夫人擺擺手,“你們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說完,她頓了一下,才開口,“好了,你們都散了吧。”
聽到蕭老夫人這麼說,薛雪檸麵上一鬆,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就不打擾祖母休息了,弟妹,我這有幾幅不錯得花樣,特意給你留著呢。”
她腿腳沒好利索,一瘸一拐得走到謝婉瑜身邊。
謝婉瑜卻說道,“我病了好些日子,難得見次祖母,定要好好跟祖母說說話才好。”
這還是第一次,蕭老夫人讓她們走,而謝婉瑜並不聽。
從前她都是應付差事,恨不得快些離開泰安堂,如今她卻不想走了,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她倒想看看,究竟是哪家要配陰婚。
謝婉瑜又不是傻瓜,她們算計的是誰她再清楚不過。
倒是蕭老夫人,雖然從前做得事不夠體麵,但是連孫媳婦的屍體都不放過,蕭家是連最後的遮羞布都不想要了。
思及此處,謝婉瑜嘴角的笑容更加諷刺。
蕭老夫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也乏了,你們若是願意在這裡圍著暖爐說話,就在這待著,我去內室歇一會兒。”
說著,她就要站起來。
謝婉瑜急忙上前,因為動作過大,她立刻就咳了起來。
那撕心裂肺的咳聲響徹在堂屋裡,讓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洙芳急忙將懷裡的小瓷瓶拿出來,倒出幾粒黑色的藥丸,放進了謝婉瑜的口中,隨著藥丸在嘴裡化開,濃鬱的藥味帶著幾分酸澀,卻生生壓住了她的咳聲。
“婉瑜啊,你這莫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蕭老夫人略帶嫌棄的說道。
謝婉瑜拉著蕭老夫人的胳膊,“祖母說什麼呢,若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也要在您麵前儘完孝才算啊。”
言下之意,就算是要死,我也必定要死在你後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謝婉瑜笑得溫柔,反而讓蕭老夫人說不出什麼,“好了,你們儘管玩鬨吧。”
“祖母,我服侍您吧。”謝婉瑜啞著嗓子說道。
蕭吟霜看著謝婉瑜,不禁嫌棄的用帕子捂住口鼻,“你莫不是得了什麼肺癆吧?”
聽到這話,蕭老夫人的身子一僵,都不敢正臉看謝婉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