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鶴另一隻手直接撕開玻璃窗上糊的報紙,最後一點月光從破爛的空隙裡灑進來。
“你!”
報紙被塞到他手裡,席樂來不及說話,就看見房間裡一個看不清五官、潰爛不堪的頭貼在殷白鶴的腦後。
顯然殷白鶴也察覺到了,迅速貓下身子,順便拽走了席樂。
席樂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黏膩濕滑……是血的觸感。
他心頭一震,來不及問殷白鶴是怎麼從那間辦公室的禁錮裡出來的,眼神定住。
剛剛和那隻鬼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見到了“它”胸口處的一點反光——原來,鏡子就在“它”身上!
是一麵破碎的鏡子!
席樂急促又低音:“它身上有鏡子!”
也是剛才那點反光,他認出來它身上的長褂子,的確是民國時期的,所以說他可能就真的是教師上一級。
“我看到了。”
房間裡再度恢複成黑暗。
席樂按照記憶裡的方位往辦公桌那邊跑,那邊必然有線索,就感覺到有呼吸在他臉上。
帶著惡意、帶著腥味。
他下意識地把手上的東西往前擋,也就是同時,感覺到冰冷感遠離了許多。
殷白鶴更冷靜,直接糊住了這隻鬼的臉。
血手抓向二人,席樂往後一退,殷白鶴則是動了手,雖然看上去對“它”沒什麼威脅。
席樂眼疾手快,根據身高推測,摸索兩秒扯下了鏡子。
毫無反應。
說明不是這個。
戴在鬼身上,卻又不能讓他們離開,迷惑性太強了吧。
席樂扔了鏡子,和殷白鶴退後,背靠牆壁。
“剛才那個……是左潭。”
“我看見了。”越緊急,殷白鶴反而語調越冷靜:“他大概是一個人對付不了。”
彆說是左潭,席樂自覺自己也不行。
“報紙怎麼管用?”他疑惑。
“不是報紙,是有符咒,不過作用不大了。”殷白鶴快速解釋了一番。
“你怎麼……咳咳。”他捂著嘴咳嗽一聲,“他桌上之前擺了一本翻開的書。”
他本來想去拿的,但是黑漆漆的根本拿不到。
能讓這隻鬼看的,必然是很重要的東西,說不定就能弄清楚緣由了。
殷白鶴嗯了聲。
等席樂再回神時,他已經離開又回到了席樂身邊,“要等月亮出來,才能看到寫了什麼。”
“你受傷了?”席樂問出一直掛在心裡的問題。
“不算。”殷白鶴說。
外麵的天空昏暗。
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低,黑暗之中五感自動放大,席樂的耳朵似乎能聽到任何細微的聲響。
比如右邊殷白鶴翻書的聲音。
比如……
自己左邊多出來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