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等待進入網審(1 / 2)

《做臥底和敵方大佬he了》全本免費閱讀

傍晚的港口,宛如蒙上了一層淺藍色的濾鏡,海風徐徐地吹過,兩旁的路燈引來不少細小的飛蛾。

希澤前前後後忙了半天,調配人手,跑這跑那,還把黑拳賭場的相關檔案開車送回了警局,現在跟著大部隊來到了港口這邊,站在車前,和那鏽紅鐵架遙遙相望,再靠近點能看見黑漆花停在海岸邊的十幾艘大型遊輪。

熬夜讓希澤的麵色有點慘白,他在寒風中抽了抽鼻子,把一點礦泉水的倒在了手心,揉了揉自己眼睛下麵的黑眼圈——這是他從前輩們那裡學來的,剛學,手法不是很熟練,手都是抖的,惹得旁邊路過的幾個老刑警連聲發笑。

他自己臉也紅了,半張臉都是水漬,對著手機看一眼,不僅沒消,還更嚴重了。

希澤:“......”

周圍停著五輛警用SUV,空地上支著幾張桌子,放著麵包豆漿,零星幾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四處走動、小聲交談,藏在最後麵的那輛車車門緊閉,車玻璃也升了起來——早已筋疲力竭的昊遠局長正在裡麵閉目養神,這是他難得的休息機會。

詩人的情報網給予了警局在公海上布置攔截的機會,而現在他們在等待團長搬完最後一批貨物,同時不斷盯梢來尋找能合法抓捕的可能。

希澤把水放回去,從桌子上拿走了一袋麵包,向靠近海的那一邊走去。

警局轉移時,也帶上了黑漆花的情報手,來往的便衣警察們穿著夾克衛衣加鴨舌帽,隻有詩人穿著襯衫、西裝褲,腳底還踩著皮鞋,有點格格不入。

希澤走過來,小聲地跟兩個負責看守的警察說話,換他們下去吃點東西填點肚子,自己來守著。

那兩個看樣貌要年長很多的前輩囑咐了他幾句,說他們很快就回來,隨後就離開了。

“好像是第三次,”詩人接過希澤遞來的麵包,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遍,有些玩味的眼神落在了他眼角邊。

希澤不解其意:“什麼第三次?”

撕拉一聲,詩人慢條斯理地扯開包裝袋,低頭輕咬了一口:“這是第三次,你在我麵前沒穿警服。”

希澤低頭看看自己印著卡通人物的白色衛衣,心想,服裝果然是敏感信息,情報手是不會放過的。他摸了摸後腦勺,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對話,隻能用乾淨真誠的聲音回答他:“任務需求不一樣,這種時候不能穿。”

詩人帶著笑意看他一眼,這裡隻有兩個人,希澤也注意到了他的服裝。

初見時,他因為一個誤會,把這個黑手黨誤認為了一個攔下搶劫犯的好人,彼時詩人也是一副盛裝模樣——精致的暗紋白襯衫,真皮背帶從肩膀到腋下勒出上身緊致結實的輪廓,手腕上還戴著一個折射金光的名表。

欣長得體,神秘高貴,那雙含著輕佻笑意的眼睛裡沉著一場夢。

而現在詩人沒係領帶,也沒穿背帶,手腕上空空如也,寬鬆的襯衫微微敞開,領口正隨著海風輕輕抖動。就好像東西越丟越多,裝飾越來越少,少見地、露出了一點他本來的色彩。

去掉那些華麗和浮奢,詩人在這個傍晚顯得有點真實。

希澤站著這裡也能聽到海浪聲,他看向遠方,輕聲問:“團長運完這批貨後,會打算啟航嗎?”

詩人隻吃了半個麵包,聽出他聲音裡的淡淡憂慮,他把包裝口折起來:“之前會,現在不能肯定,因為我叛變了,能知道海上不少消息,團長應該也在猶豫吧。”

希澤聽他這麼坦然地說出叛變兩個字,轉頭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小聲試探:“你為什麼會選擇幫我們?”

詩人一時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望著遠方的大海,沒過一會,他並不抵觸地開口,嗓音沉沉的:“團長從一年前開始撤我的情報網,所以關於漏地蛇組織的事情我一無所知,之後鴿尾被殺,我接手港口的業務,又發現黑漆花的貨物運輸量在這一年裡下降了將近一半,才隱隱發覺他有離開的打算,但是他瞞著所有人,還和森蚺一起組織了那起貨輪爆炸,隻是為了搶奪海濱為數不多的資源。”

“這樣的事情,以前就發生過很多次,我都視而不見,可以說,是有一點麻木。但很多時候,我又會漸漸意識到由我經手的情報,我親自去做的那些事情,讓很多人陷入了痛苦、絕望乃至死亡的深淵。”

詩人靜靜地說著。

他在海濱看過太多腐爛、肮臟和人性至暗處,愧疚,後悔,自責,思索,都是灰燼,燒過了,一陣風吹走了,他以為沒什麼。

直到他看到那麼幾個用性命踐行信仰的人,不為錢,不為權,隻因為對正義的追求,可以一次次地擋住他的槍口。

於是死灰複燃。

詩人凝望著希澤,他容貌年輕,卻涉世過深,而被他注視的小警察神情柔和,才初入社會。

“後來,我遇見一些人,看到一些事,有些感動,不過那麼說也太居高臨下,”詩人伸出那隻修長優美的手,從希澤半露的衛衣口袋裡取出了那個金屬警/徽。

金色、藍色、紅色被他握在手中,他低頭細看,那種濃重的色彩映在他的眼底:“倒不如說,我終於發現了,穩定的、公平的、非利益主導的秩序,是某種讓人粉身碎骨,也想要嘗試的東西。”

希澤怔怔地看著他,不像第一次被這人拿走警/徽那般慌張,他沒有任何動作,半響,他才開口:“......很多人能直麵和承認自己的過錯,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選擇去糾正。謝謝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幫助了我們很多,至少能比我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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