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黑漆花的榜單(2 / 2)

玫瑰花瓣落在了逐漸變冷的牛排上,和她的其它同伴一起,孤苦淒然地躺在醬汁上。

而罪魁禍首,剛剛所有人都在悄然打量又畏懼不已的人,就在前一刻還在被人打主意的地頭蛇頭號乾部,凡涼,抬起了那雙狹長薄涼的眼睛,不輕不重地和貪燁對視了。

剛剛那鬨劇結束之後,旁邊就有一個人送過來了幾瓶美酒,他笑得諂媚,卻被玉麵閻羅身後的小弟們冷著臉推開了。

這人見巴結不成,熱臉貼上去一片冰涼,也敢怒不敢言,尷尬地收回了酒,試探地向往那邊看了一幾眼。

但是他的視線還沒有望到人,眼前就被一道身影遮住了,那男人長得年輕俊氣,不知道為什麼微蹙著眉頭,讓那平靜的眼睛看起來都心裡發怵,正繞過他往餐桌那邊走去,斜瞥了他一眼,低聲問了一句:“還不走?”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人後背都涼了一瞬,他心裡暗道了一下黑漆花的乾部個個都不好惹,陪著笑臉收著尾巴就灰溜溜地鑽入了人群。

也不管四處若有若無的多少道視線瞟過來,貪燁徑直繞過幾把高背椅,坐在了凡涼旁邊。

“來的人很多嗎?”他坐下之後,也沒往旁邊看,在盤子下麵墊上餐巾,哐當哐當地一副開始吃的樣子。

旁邊的乾部重新拿起餐叉,輕鬆而淡然地叉上了一個葡萄,淡紫色的果汁順著果皮流出來:“沒有很多。”

這回答他等了很久,不過至少是有問有答。

貪燁挑了一下眉,主動把自己手邊乾淨的餐刀遞了過去:“還吃嗎?”

他問的自然,凡涼接地也自然。

“牛排已經不能吃了。”

貪燁在心裡嗤笑一聲,用手撿起一片玫瑰花瓣然後彈飛了,他嘴裡還吃著肉,但是並不妨礙他講話:“難道這個你要怪我嗎?”

是誰把餐刀擲飛了,又沒事要玩玫瑰花?

“不怪你,”凡涼一手把餐刀轉到飛起,比了一個要投的手勢,他冷淡地問了一句:“我剛剛準度怎麼樣?”

貪燁聽到他不怪自己的時候,有點詫異,這一絲詭異讓他的背上都一陣戰栗,他卸下一條帝王蟹的蟹腿。

“投得很準,要是我我都碰不到那人。”

“你要是想要我誇你,我可以把誇獎的話打包賣你,能不能清一下欠款?”

“做夢吧你。”

他們一個單是坐在這裡,渾身就散發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冷血氣息,另一個因為先前的船尾問話而滿腹心思,內心複雜幽深,就算是笑起來,笑意也滑不到眼底。

兩人繼續維持著這種輕飄飄的氣氛。

直到,叉子插上了一顆櫻桃,筷子也夾住了同一顆櫻桃。

貪燁眼裡說不上什麼意味的往旁邊看去,這是他們今天的第二次對視。

凡涼眼神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放開。

但他沒鬆手,維持著夾著櫻桃的動作,肆無忌憚地和他僵持著,嗓音低而帶磁:“我先夾的。”

後麵的小弟們見狀都為貪哥捏了一把汗,他們實在是不想再看到兩位乾部打架了。

本來以為他們涼哥會拿起旁邊的銀刀刮在貪哥脖子上,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貪哥竟然先動手了,而且動作如此的悚然——在一眾愕然的目光中,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握住了凡涼的手腕,然後風輕雲淡地用筷子把櫻桃夾走........吃了。

貪燁眼神從握住的那手腕上的黑青荊棘一直移到他手指,那指尖似乎還留存淡淡的玫瑰花香,腕骨抵在他手心,帶來難以忽視的觸感。

目光再次上移,白的晃眼且骨感流暢的下頜以及看上去很柔軟的薄唇,

他禮尚往來:“給你表演一下虎口奪食,要不要評價一下我的表現?”

凡涼甩開他的手,神情冷的嚇人:“不用評價,我可以把誇獎你的話打包賣給你,欠款你下輩子也還不清了。”

“這麼說我可真害怕。”貪燁看著他,大概是因為在甲板上一番對話又揭露了寧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