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燁的心簡直像是跳過了一座橋,但神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十分坦蕩,好似沒有包藏任何禍心:“這麼多天的出生入死,那手機早就摔壞了,這是我新買的。”
他挑了挑眉:“那你還看嗎?”
“現在沒那個心情,不想多管閒事了。”
“我還以為你很願意管我的呢。”
貪燁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機,對他無辜地笑了笑,凡涼對此的反應就是冷哼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監控室。
二樓的人基本上被他們清了一個乾淨,連一顆子彈都沒浪費,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中樞地帶裡的監控室。
牆上掛上了滿滿一麵的顯示屏,毫不意外都是黑的,會所被圍攻,不少監控器都在亂槍之下被擊毀了。但是雲端仍然會留下備份,這就是他們現在來到這裡的理由。
貪燁重啟了一下控製設備,凡涼推過來一把轉椅,坐上去後擺弄了一下鼠標。
看到了彈出來的彈窗,貪燁問:“設定時間?”
凡涼坐在他身側,掃了一眼屏幕:“三天內。”
“這麼近?”貪燁有點詫異,不過很快他像想明白一樣笑了,“你覺得把炸/彈裝在直升機和車上的是同一批人?”
直升機可能半個月都不會用一次,而車每天都要開,一旦出現問題很快就會被人發覺。
“也可能是一個人,”凡涼眼睛裡映出屏幕上被調出來的一些畫麵,冷光照在他的臉上,“團夥作案被發現的可能性太高了,而且會所早晚安排勘察的人也很多,不可能察覺不到。”
滿牆的屏幕上驟然閃出白綠色的監控畫麵,凡涼動了動鼠標調了倍數,那些畫麵開始瘋狂閃動起來。
這二十多處監控攝像完完整整地錄下會所門口、四周、大廳、走道、樓梯和後門發生的一切,貪燁看到昨天清晨六點多龐鯊從一輛黑車上被扔下,他雙手脫離控製台,抱起胳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天內所有的監控錄像很快就全部放完了,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的身影。
貪燁看著畫麵被暫停,若有所思地說:“如果真的隻有一個人,那他還真是會挑一些監控死角走。”
“那我們這一趟算是毫無收獲?”
“沒有,”凡涼拋開鼠標,在貪燁注視的眼神中安然答道,“直升飛機和車都是出行工具,裝小型炸/彈也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那些監控地帶的車都還完好無損,說明這人非常清楚會所的監控布置。”
“所以,”貪燁抓住他的椅背,把人轉了半圈麵向自己,一手撐著,俯身靠近他,“黑漆花出叛徒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都是為了利益聚起來的一群人,當然也會因為利益而彼此拋棄,”凡涼扯住他的衣領,把人往下拉,一股漫不經心的調子,“這事很稀奇嗎?”
貪燁偏了一下頭,那冰涼的薄唇輕掃了一下他的臉側,凡涼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冷戾起來。
他忍住笑,又情難自禁地在那額頭印上一吻算作安撫:“現在這件事不能往外說,在這個多事之秋還要麵對內部猜忌,太磨人了。”
“我知道,”凡涼鬆開他,從椅子上起身,“不過遊輪上那姓冒的背後的人都沒有揪出來,現在也不差這一個了。”
聽到他提到冒老大,貪燁心裡一蹬,他知道當時和冒老大裡應外合的是黃三,因為寧吾的事情這人已經被他秘密處決了。
這一切在當時臨近沉沒的貨船上發生地悄無聲息,卻又在時隔半個月的這種特殊時期被再次提及。
貪燁關掉屏幕,整個房間頓時黯淡下來:“冒老大是運氣不太好,不過估計黑漆花裡麵跟他聯係那人現在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主要目的已經達成,凡涼不慌不忙走到窗戶前麵俯瞰兩眼,姿態表情都跟以前一樣,好似會所被圍攻這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原本停在會所後麵的車大多已經被開出,現在目之所及隻有一片空曠的水泥地,他作出決定:“先從後門停車場那邊離開。”
*
兩人身手靈活,配合又十分默契,一路潛行到後門沒引起任何注意,但是當進入車庫後,貪燁聽到前麵一道鐵皮罐子倒地聲。
他拽著凡涼的胳膊,把人半摟半抱地拖進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