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知道你在玩火嗎?(2 / 2)

段佳澤這個重音落在了“他”上。

謝七情樂道:“是啊,怎麼,難道他有臨水觀送的法器,所以才不稀罕?”他現在心態好多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什麼不開心的情緒。

段佳澤:“……”

謝道長到底是有多倒黴啊,怎麼老乾這種事……

段佳澤深深看他一眼,說道:“差不多吧,他也是個關係戶。”

但是不幸中的萬幸,四廢星君比較宅,管得也沒陵光那麼寬。

謝七情略帶些茫然地點頭,以為段佳澤說的“也”指的是他自己,心中還是有點遺憾,頑皮地想:唉,看不到袁洪那小夥子後悔的表情了啊!

……

在段佳澤的熱情挽留之下,加上謝七情也有些好奇,這裡的酒店生意怎麼那麼好,他留下來在靈囿度假酒店住了一晚。

謝七情這些年跟著在高官富商之處供職,天南海北都走過,也去過不少繁華之地,住了很多豪華酒店。他還挺好奇的,這個開在小城的景區酒店,是怎麼做到讓每個遊客都麵帶安逸微笑。

一天下來,謝七情算是有點數了。他強烈懷疑周心棠給臨水觀布置了什麼風水陣啊,否則飯菜好吃可能是廚師找得好,但是冥冥中讓人舒適的氣場到底怎麼來的啊?

但是要真說布置了風水陣,謝七情又覺得這未免太不露痕跡,且效果絕佳了吧,周心棠的修為已經達到這個程度了嗎?

謝七情不知道,他也沒和周心棠較量,他隻知道邵無星倒是意外地修為蹭蹭往上了好大一截,從上次道教論壇就看出來了。

第二天清晨謝七情就告辭了,他起得向來比較早,四點多起來練功,五點多就退房告辭了。

昨晚他就和段佳澤提前告辭過了,他是因為師門任務過來的,雖然已經在微信上告知師兄辦好事了,但他自身還有彆的事情,得離開東海,在這裡住了一晚已是耽擱。

謝七情仍是一身淡青色道袍,出去時竟是又見到袁洪了,大清早外頭空無一人,隻有他躺在吊床上閉目養神,吊床還在隨著慣性一蕩一蕩的。

謝七情心念一動,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小袁啊,我要走了。”

袁洪睜開眼睛,一隻腳放下來,停住了晃動的吊床,懶洋洋地道:“你走便走,還來同我說一聲做什麼,難道我們很熟麼?”

謝七情笑嗬嗬地道:“你不是說我長得像你一位故人麼?那我們到底還是有些緣分吧,我和你打個招呼。”

袁洪翻了個白眼,“世上白胡子老頭長得都是差不多的,我昨日仔細一看,就覺得你除了眉毛胡子也沒什麼像的。”

謝七情啞然失笑。

謝七情剛要說話,目光忽然一凜,看向東方,臉色十分難看,顧不上和袁洪多說,向外疾跑。

袁洪也往了一眼東方,眨了眨眼,然後他也往外走去了,看著動作不大,但是速度卻很快。

謝七情跑到了外頭,這個點,路上隻有一個出去送菜的農民,周遭更是荒蕪。他本來是疾跑的,忽然不動了,麵色一變,“朝這邊來了……”

“什麼東西?”袁洪的聲音在後頭響起。

“你快回去。“謝七情看他竟跟出來了,有些緊張,看他茫然的樣子,說道,“通知段園長,他那裡興許有什麼自保之物。”

謝七情熟悉了他們抓來那大妖的妖氣,加上他自己也加上過一層符陣束縛,方才瞬間察覺到對方不知為何,竟然脫困。他本想趕往臨水觀助力,沒想到那妖怪直接奔著這個方向來了。

謝七情念頭一轉就明白,這是因為妖怪極其記仇,要先對付他,且他孤身一人,不比在臨水觀被群毆來得安全?

不遠處,送菜的農民望著天,疑惑地道:“那什麼玩意兒?誰在燒垃圾?”

一道黑色的氣流順著風極快的飄過來,圍著農民轉了一圈,那個農民沒來得及多說一句,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黑色的氣流也旋身變作了人形,看著倒是人模人樣,身上甚至還穿著名牌西服,就是有些殘破了,他盯著謝七情的樣子也比一般妖怪要凶狠。

謝七情早就顧不上袁洪跑沒跑了,他倒抽一口涼氣,充滿了無力感。七百年修為果然不一般,他們還是小看這個妖怪了,對付這樣的大妖,怎麼能掉以輕心。

到底是何處出錯了,才釀成如此大禍呢,謝七情心亂如麻。

現在臨水觀的人不知是否發現妖怪逃出來了,他一個人在這裡,是萬萬不敵此妖的,隻能拚了,也希望它不會再傷及無辜……

謝七情用微微顫抖的手把符紙摸了出來。

穿著破西裝的妖怪嘲諷一笑,周遭就刮起怪風,把他的衣角吹動,威勢大增。它伸手抓起旁邊的農民,妖異一笑,每個字都讓謝七情的心更加涼,“吃顆心補補,再教訓你這小……”

話還未說完,隻見一名穿著白襯衫的金棕發年輕人掏了掏耳朵,手中一物從小變大,一棒揮過去,鐵棒旋轉著抽在妖怪身上。

頃刻間,妖怪化為飛灰,話還沒說完,名頭也未來得及報出來,就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謝七情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也凝固了,說不出話來,隻有眼珠子在動。

他看著袁洪走過去,用腳一勾棒子,手一撈握住棒子,低頭時眼中金光流轉,口中嘟噥道:“我說什麼東西呢,野狗啊……”

連點參觀價值也沒有,打死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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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不客氣,不是我們的員工,錦旗就不用送了,嗬嗬。”段佳澤和附近村的農民大叔客氣了一番,把激動的大叔送了出去。

送走人後段佳澤還有點稀奇,嘿,沒想到袁洪還這麼有愛心。聽說這大叔今天早上在外頭中暑,被袁洪搬到醫務室,大叔非常感謝,醒來後嚷著要送錦旗。但是段佳澤說不是員工,他也隻好作罷,再三讓段佳澤有機會幫自己傳遞謝意。

段佳澤去休息室時,看到袁洪也在裡頭,還順口問了一句,他大清早怎麼出去溜達了。

袁洪平靜地道:“我遇到那小道士,送了他一程就遇到了。”

“哦,謝道長啊,你竟然還送了他?”段佳澤好笑地道,“他說你覺得他像你一個故人,是看在這個份上嗎?他像誰呀?”

袁洪頓了一下,才道:“白胡子老頭長得都差不多,他長得像好多人,什麼太上老君,太白金星,薑子牙……”

段佳澤:“……”

段佳澤:“好吧,對了,我早上也沒醒,打個電話給謝道長吧。”

在段佳澤撥電話之前,倒是先接到了街道乾事打來的電話,“喂,張姐,怎麼啦?”

那頭街道乾事說道:“哎喲小段啊,你知道嘛,寶塔山今天淩晨起火了,幸好後來撲滅,沒有人員傷亡,就是臨水觀有點損失。領導又在強調森林防火了,咱們靈囿這會兒也靠山,我和你說下這方麵的問題……”

段佳澤和街道乾事聊了半天,這才掛了。

一掛完,又看到周心棠發了微信消息過來,點開一看,是個一束鮮花中間兩個七彩的大字“謝謝”的表情,汗了一下,回了個“?”。

周心棠那邊是輸入好一會兒:今晨妖物縱火逃脫,往海角山去後不見蹤影,想是哪位居士相助,貧道感激不儘,頓首再拜。

段佳澤差點噴了,哪個妖物啊,傻吧,往哪跑不好往這邊跑,這不是一進園就被陸壓布置的太陽真火燒死麼。不過,原來森林防火是這麼連鎖反應過來的啊,段佳澤隨手回了一個“不客氣”的肥鳥表情。

到這時,段佳澤才有空打給謝七情,“道長現在在高鐵上了嗎?一路順風啊。”

謝七情:“我,我我,不敢,謝,謝謝……”

段佳澤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機,遲疑地道:“道長,是高鐵信號不好講話卡頓,還是結巴了啊……”

謝七情:“……”

謝七情:“我我我有點冷,高鐵上冷氣足……”

“那您小心啊,問乘務員借個毯子。”段佳澤一想謝道長也一把年紀了,於是關心一番才掛了電話,完了又覺得這謝道長真是給凍得怪怪的,他邀請謝道長下次再來,謝道長話都說不清了。

再一看,袁洪剛才還是癱著,現在已經整個躺在沙發上了,口中說道:“園長,你開個水族館不就行了麼,為何還養那麼多陸上的動物。”

段佳澤覺得袁洪這話說的有點怪,他道:“這不是意外麼。而且,東海邊開水族館,也不養彆的動物,這不是找賠本啊,我要是能去內陸開也就罷了。”

袁洪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走了,我讓人搞森林防火宣傳去。”段佳澤想到街道乾事的話,趕緊起來出門。

一出門就和陸壓撞了個滿懷。

段佳澤看到陸壓的臉,腦海中還閃過要不要和他確認一下臨水觀那件事,卻見陸壓站都站穩了,又往旁邊一歪,把段佳澤擠在牆上,整個重量也壓上來了。

段佳澤:“……”

這隻鳥也是,耍流氓沒個完了。

在陸壓說話之前,段佳澤手撐在陸壓胸口,鼓起勇氣道:“你知道你這是在玩火嗎?”

陸壓:“???”

段佳澤推開陸壓撒腿就跑。

陸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