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出了小區,行駛進入主路。
雲祁開口問她,“最近工作室搬遷的事情順利嗎?”
“還可以,合適的選址已經找到了,合同談得七七八八,馬上要簽了。”
“嗯,有什麼事情記得找哥。”雲祁打了左轉向燈,一邊轉彎,一邊和雲梔說。
“放心吧哥,都能處理好。”雲梔瞥見雲祁車上掛的玉佛吊飾,“我以為你在國外呆久了,不愛信這些。”
雲祁順著雲梔的視線看了一眼,“朋友送的,看著好看,就掛上了。”
“那你呢,苒姨讓我們去寺廟,你信這些嗎?”
雲梔淡淡地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她抿唇思考,“但其實多數時候我算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說不信吧,又好像是信的。說信吧,她也不算是個十足誠摯的信徒。
隻一句說不清楚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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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走了一段盤山公路,在停車場停好。兩個人下車,踏上一層層石階,不約而同放慢了腳步。他們跨過寺廟圓形拱門下的木門檻,進了寺廟。
清鳴寺地址偏僻,環境清幽,腳下是一塊塊方正石磚鋪平的路,青苔沿著磚沿生長,深青淺綠點點排開。寺廟最中間有一顆銀杏樹。
銀杏樹主乾粗壯,向上蔓延出無數的枝蔓,樹蔭籠蓋著一方淨土。十一月份銀杏葉最盛,一把一把黃色小扇簇擁著。不少葉子掉落,在地上一圈鋪滿了金黃。時時風起,飄落悠哉,不急不緩。
有穿著灰色羅漢裙的僧人在掃落葉,卻偏偏有意把這一圈銀杏葉留下。也正因如此,這顆年歲已久的銀杏樹,成了一方景。
鐘聲悠遠,角落祈福樹紅繩隨風飄蕩。
雲梔一進寺廟,就被這種靜謐幽靜的禪意所吸引。也是,無論是不是信者,踏進這清幽地,心境就容易變化。
兩人進了大殿。金身佛像巍峨,佛祖麵目慈善。
雲梔和雲祁各自點了一炷香,在佛像麵前跪拜,祈禱父親身體安康。
結束以後,雲祁見雲梔又問僧人要了一炷香。他問她,“你還要給誰祈福嗎?”
“給一個混蛋。”雲梔想到岑野,語氣稍變,臉色微冷。
麵前高大的佛像麵容和藹,周身彌漫祥和。佛像麵前,雲梔跪於蓮花跪墊,閉著雙眼,手持那一炷飄著嫋嫋青煙的香。
人都說,心誠則靈。我雖不是最虔誠的信徒,但此刻全是誠心。佛祖,可否保佑岑野,永遠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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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跟你說啊,你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我來這裡給你祈過福,現在是一定要來還願的。還有,你沒回季家之前,我也給你在寺裡求過,求菩薩讓我們找到季家的孫子,這不都是顯靈了。”
岑野的奶奶吳月佝僂著腰,拄著拐杖,在岑野的攙扶下往寺廟裡麵走。老人家頭發已經花白,但是精神氣特彆好,一路過來都在和岑野講話。
岑野父母都是緝毒警察,在執行任務中英勇犧牲。而岑野因為一些意外,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被岑家領養,大二那年才被季家找回去,是季家的長孫。吳月對自己的孫子寶貝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