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等我回來。”
“行。那你注意安全,邊南到底是地偏些,晚上儘量不要一個人出門。”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行,那我不打擾你了,先掛了。”電話裡的男聲溫潤,耐心,看上去和雲梔關係十分熟稔。
岑野大概難得討厭自己的偵查能力,就比如現在。距離太近,他聽到了這道聲音。和那天在寺廟陪同她的男人所發出的一聲“好”聲線幾乎相同。
在寺廟那天並沒有問出來這人是不是她男朋友。那天在寺廟後山他衝動,被醋意驅使,所以去問她,但是現在早就冷靜下來了。
如果她真的談了,他又能怎麼樣呢?其實是好事,她不該在沒結果的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的。
是好事。
是好事。
他反複寬慰自己。
岑野不說話,閉眼假寐。
雲梔掛了電話,瞥向岑野。
像是睡著了。就是眉頭還蹙得緊,眉心隱隱下壓,似乎在克製著什麼。這好看的薄唇,也將近抿成一條直線,或許臉頰的肌肉還在用力,像是後槽牙咬緊了似的。
想到剛剛那個電話,她並未喊哥,光是看她說的內容……她眼底閃過戲謔一樣的神情,猜想他這覺估計睡不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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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邊南的時候,晨曦已至。
二三十年前邊南還挺亂的,尤其是毒品。經過整治和無數人用生命的付出,如今治安良好,百姓安居樂業,大好的自然風景也促進了旅遊業的發展。
一覺過去其實不算太難熬,但高鐵坐久了,下車以後活動開來身上還是愉悅地感受到身上的僵硬被打散。
雲梔和徐燦走在前麵,岑野跟在她們的身後。
人流有些大,雲梔怕岑野和她們走散,下意識回頭看他。
卻注意到他站定在不遠處,盯著上方什麼在看,目光染著難以明說的一種愴意。
雲梔順著岑野的視線看去,大大的牌子上寫著“邊南”二字。
她這才意識到,邊南曾經是岑野父母雙雙犧牲的地方,也是他同季家走散的開始。
雲梔的心揪了一下。不該招他來的。
她叫徐燦走慢點,她走到岑野邊上,是寺廟相見以後第一次對他軟著說話,“岑野,重嗎,要不要我幫你拿點?”
岑野收回目光,見眼前的雲梔看著自己,眼底還流露些許擔憂,“沒事,不重。”
看吧,其實雲梔還是那個善解人意、心思周到的雲梔。她能讀懂他的一切。
他勾唇,手伸到她頭頂,想揉一下,又停滯住,收了回去,“走吧。”
雲梔知道他想乾嘛。
從前他也愛揉自己的頭。
雲梔轉身,走回徐燦身邊。徐燦精神好,還在叭叭講著話。
雲梔卻聽得不太走心。
她有些疑惑。
岑野的一切行為,尤其是太多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