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如今你把京歌養成什麼模樣?偷摸拐盜,哪一點她沒有占齊!”
雲震嶸做丞相以來,還從未丟過如此大的臉!
趙如蕙也從未如此冤屈過,她努力勸說:
“老爺,京歌太過單純,許是冬雪那丫鬟蠱惑了她。
那些商鋪需要打理……府裡也需……”
“姐姐儘可放心,老爺已知會過我了。”
陳之薔穿著玫紅色的錦衣,從不遠處端莊走來。
她淺笑道:“這一月裡,我會將府邸上下打理周到。
我雖無什麼特長,但再怎麼還是能管教好丫鬟奴仆,不會教人去殺人掠貨。”
趙如蕙手心頓緊,盯了陳之薔一眼。
陳之薔向來不喜宅鬥,也不想和趙如蕙結怨。
但此前她們卻害得她丟掉那麼多商鋪,還險些要了她女兒的命!
此時的陳之薔毫不畏懼地迎上趙如蕙的目光,“友好”道:
“姐姐,你在院子裡禁足時,若缺了什麼,儘可派丫鬟來知會我。”
趙如蕙:!!!
那她這個主母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名存實亡!
趙如蕙就那麼被人送回主母院,無法踏出半步。
哪怕想看雲京歌一眼,也隻能在心裡想想,提心吊膽著雲京歌的病情……
18名禦史台的護衛圍著玲瓏院的房門。
雲震嶸暫時也不能進去,隻得離開。
屋內。
傅司霆在床邊坐下。
他拿過錦帕,輕輕擦拭雲京歌滿臉的汗。
向來冷厲的男人,動作間總算有了一絲溫柔。
許久後,他低聲吩咐紅霜:“拿衣物來,等會兒為她換上。”
“是。”紅霜恭敬離開。
雲京歌後背有傷,又不能蓋被子,但這時的天還帶著冷意。
傅司霆又低聲吩咐:“關好門窗,多備幾個暖身爐子。”
“是。”
丫鬟們有的去關窗,有的去準備熱水湯婆子。
哪怕眾人的動作都很輕,可雲京歌還是醒了。
是傷口太疼,睡得迷迷糊糊又被疼醒,醒一會兒,又會痛得暈厥,渾渾噩噩睡去……
此刻看著床邊坐著的傅司霆,她眉心蹙了蹙。
“大哥哥”三個字,她終究沒有叫出口。
是恨的,甚至恨入骨髓!
她永生永世也忘不了,今日是傅司霆讓人當眾打她五十赤骨鞭!讓她在全天下人麵前丟臉!
甚至連馮太師也準備饒過她,傅司霆還讓人繼續!就為了樹立他英明清正的禦史台名聲!
傅司霆看她醒來,將手中錦帕丟入盆中,站起身。
那錦衣墨袍,又襯得他冷厲威嚴。
“可知大哥為何罰你?”
雲京歌抿了抿唇,虛弱得說不出半個字,也不想說。
傅司霆居高臨下直視她:
“人有勝負欲、虛榮之心、乃至貪欲,我皆理解。
但、人之所以為人,與一切牲畜不同,是因人更應當學會如何控製自己的貪欲,如何用正確且光明正大的手段,去實現自己的貪欲。”
“用陰狠手段之人,注定如溝中鼠蟑,見不得光!”
“況且身為傅家人,更不應該做出如此謀才害命、道德有損之舉!”
雲京歌眼皮跳了跳。
“大哥哥……不是我……”
她還想狡辯。
傅司霆卻打斷她的話:“真相如何已不重要,這些日子你靜思己過。
若能改,還是我們傅家人;傅家在一日,也會庇護你一日。
但若不知悔改……”
後麵的話他沒繼續說下去,隻深深看雲京歌一眼,轉身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