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從不會看他的字,對他總是點到即止。
相反還經常帶著帝驍戰,慈藹可親的親教國事、教謀略。
同為皇子,帝台隱不學武術就罷了,帝長淵出生卑微也算了。
可他與帝驍戰明明相差不大,為何就一直被帝驍戰壓著!
憑什麼!
“母親儘可放心,如今正是時機,兒臣會乘勝追擊!”
帝天德轉身離開宗祠。
而貴妃看著他的背影,滿意地把玩著自己的一縷發絲。
若哥哥做了兵部尚書,那她就更是大權在握!
若帝高祁再欺壓她在意之人,她甚至可以……
帝懿今日寵著那廢物草包,一個無腦的草包子,能為帝懿帶去什麼?
帝懿很快會明白,到底誰才是真正能幫助他之人!
*
帝天德離開宗祠後,本來想去籌謀一番。
但剛回到府上,就見林雋站在門口,恭敬道:
“六皇子,我家殿下傷勢過重,身邊無一說話之親人手足。
你到底是殿下哥哥,請你前去看望看望吧……”
“實在抱歉,忙著籌備明日大事,沒時間。”
帝天德雖不像帝驍戰那麼欺負人,但也不想在無用之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林雋在他要擦身而過之時,卻道:
“六殿下,長淵殿下是得知了些消息,關於明日角逐之事。”
帝天德抬眸看他一眼。
轉身,徑直朝著長淵殿而去。
比起各個皇子宮殿,長淵殿實在過於簡陋。
屋內四處看不到任何貴重之物。
用的帷幔蚊帳等,也是較粗糙的布料。
帝長淵躺在床上,身上多顆鋼釘被拔,雖裹著紗布,但四處滲著血。
那張臉一直慘白如紙,病態奄奄。
殿內也沒有任何人送來的禮品,想補身體也無貴重之藥。
帝天德進來後,直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可沒興趣在這滿是血腥味的屋中待下去。
“六哥……”
帝長淵掙紮著企圖從床上爬起來,但一動傷口更是滲血。
“殿下……”林雋準備去扶他。
帝長淵還是艱難地坐了起來,不失禮數地行了個禮,才道:
“六哥,前些日子,我撞見九哥與踏月神督夜談,而踏月神督去見過兵部右侍郎李雷霆。”
“你說什麼?”帝天德臉色頓變。
帝台隱?
他以為沒什麼宮鬥權謀頭腦的帝台隱,竟在背後偷偷搞事?意圖拉攏李雷霆?
帝長淵歎了口氣:“實不相瞞,當初祈年殿一案,言九哥多年來是刻意營造人設,拉攏人心。
我本不信,可後來發現些蛛絲馬跡時,才如六哥這般震驚,與九哥……”
後麵的話他不忍再說下去,眉目間竟是痛惜。
他又道:“我身份卑微,無母族,如今母親還被斷了雙手,打入冷宮。
自小我就不敢肖想什麼,隻求日子能好過些許。
如今亦不願六哥對九哥太過掉以輕心,才提醒一二,望六哥多留些心眼便是……咳咳咳……”
話剛說完,他又劇烈得咳嗽起來。
明明病入膏肓,還這麼為人著想……
帝天德眸色微微變了變。
不,宮中沒什麼純善之人。
帝長淵應該是看中他即將得勢,很快成為太子,所以在提前討好他,希望他登基之後,能對他好一些。
而帝長淵輔佐太子時,幫忙打理了不少事務,是個可利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