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體形如廢柴的老男人,一個雖有些瑕疵,但起碼能讓自己身心愉悅的健壯男人,傻子都知道如何選。
錢和人,她殷妙儀都要。
就這樣,穀公承殷姓,改名叫殷穀公,以殷妙儀的遠方親戚為名,跟著錢家大隊一同上京了。
冷風呼嘯,地上枯枝殘葉圍圈打轉,耳畔陰柔的聲音打斷了殷穀公的回憶。
“既然錢守仁如此疼愛我,隻帶了我一人上來,那就不妨也送個好消息給他,讓他不中用的身子骨也高興高興。”
“盛京汴梁如此繁華似錦,在我還沒有好好來得及遊玩一番之前,可彆讓他蹬腳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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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啊嚏——”
返程的路上,蘭時突然打了幾個噴嚏,把正在一旁累到酣睡的烏耳都給嚇了一跳。
窗邊的白術趕緊伸手攏了攏車簾,細密的冷風雖吹著舒服,但蘭時不適宜多吹。
“車夫,怎麼回事?這條路好像不是我們平常走開的啊?”
算起來還沒到早市結束的時候,街邊小販卻比往常少了不少,且都是些陌生麵孔,蘭時聽後不自覺地提起心來。
“回姑娘,從翰竹院出來時,小的發現後麵一直跟著幾個生麵孔的人,馬車向右他們向右,馬車向左他們也向左,為保安全,所以專門繞了些遠路,將來人甩開。”
車簾外,車夫恭敬答道。
徐國公府的仆人們都是經由專門的訓練,和尋常的下人不一樣,更何況這位車夫還是當初盛南昭特地給蘭時選的,她自然是相信來自車夫的敏銳。
“沒事,小心為妙。”
蘭時柔聲說道:“可能是錢家發現我了,特地派人跟來,看看我如今住在何處,當年跟夫君從虎口逃離,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們還活著,那麼錢守仁殘害當地舉人的惡行就會暴露,說不定還會再下毒手。”
白術一驚:“那該如何是好!”
蘭時微微歎氣,努力扯開笑容,安慰她:“這些都是我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近期我們還是減少出門次數,叮囑衛二一定要保護好夫君的安全。”
白術點頭,隨後又想到什麼,果斷搖頭:“不行啊小姐,你還和顧老先生約好了要定期去複查治療的。”
蘭時也馬上想到了此事,嘴唇輕抿,說:“針療隻剩一半了,月餘內應該能全部弄完,隻能出門時小心一點。”
畢竟顧濟安乃醫界聖手,能得此機遇讓他治療已乃萬幸,不能因為其他事辜負了顧濟安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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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像湍流河水,白駒過隙。
汴梁今年的初雪,來的比往常都要早。
“快走快走,去晚了可就買不到浮光先生新出的話本了!”
一打扮俏麗的姑娘正拉著一個比她要高上很多的少年小步跑著,豔麗的大紅裙擺在雪地上飛舞,留下一道道明豔的麗色。
“小、小錦,我們這麼著急去乾嘛啊,難不成那浮光先生在話本上留下什麼金書墨寶嗎?”
少年氣喘籲籲,賴皮地將姑娘的手掙開,停在路中間用力地喘著。
俏麗姑娘見他停下來,氣得原地跳腳:“哎呀,我可是專門求了父皇…父親今日讓我出門的,就是為了來蹲《狀元郎》的新冊售賣會!”
裴錦說話間,身邊又有幾個同樣行色匆匆的人越過他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