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翟笛長相欠佳,最看不慣那些豐神俊朗的才學子,可偏偏就在他身邊,同一個班上,就有兩個,還是同桌!
“你——”
“謝兄不可。”見謝懷瑾拳頭握緊,手臂青筋大有暴走之勢,徐長贏按下他,當即微微搖頭。
托謝氏夫婦刻意隱瞞的原因,謝懷瑾是忠義侯世子的事情,太學裡沒幾個人知道,以為他是什麼有錢人家的潑皮孩子,徐長贏也是與他交好之後,才無意間得知此事。
身處太學,謝懷瑾不想惹事,要是捅了亂子,被夫子一紙告到家裡去,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喲喲喲,你們看你們看,他還想打我呢?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了嗎?就憑你,竟然敢和尚書府作對!”
翟笛身後,還站了幾個狗腿子,他們都是些世家貴族的庶出子弟,平日裡以翟笛馬首是瞻,壞事做儘,看謝懷瑾一臉不服的樣子,拳頭緊握,唯恐天下不亂的他們立刻叫囂起來。
“就是啊,尚書府的人,是你們幾個平民百姓就能動的了的嗎?”
“學習好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去種田。”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農民啊!我就說怎麼聞到一股土味兒!”
…
看著眼前抱腹大笑之人,徐長贏黑眸幽冷,目光如刃:“老實守道的農民確實不該種那麼多田地,不然怎麼連鼠狗之輩都能飫甘饜肥。”
飫什麼?
眾人被噎了一下,四下相顧無言,隻有謝懷瑾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是,在罵我還是誇我?”翟笛學術不精,根本就沒明白徐長贏話中意思,餘下幾人有過之無不及,無一才學之輩。
見謝懷瑾的反應,就算是再遲鈍之人也知道,徐長贏肯定沒說好話。
翟笛恃著威風,掠過讓他丟麵的話題,隨即拿起桌麵上的無名抄本,“呀,我們頭名,都窮困潦倒到要去替人抄書過活了,要不要替我寫幾篇文章,一篇一兩銀?”
“或者你小考的時候,把卷子朝外露一露,成天捂那麼嚴實乾嘛!最後還不是…要給我來擦鞋,哈哈哈哈哈———”
話中粗鄙意思,就連教室裡其他忍氣吞聲的學生,都快看不過眼了,隻是他們也不是什麼身份高貴之人,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不必了,我自有我的過法,不勞您費心。”徐長贏眼都不抬,倏然站起身,七尺身高足足比矮小的翟笛高出一頭不止,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聳立身前,其氣勢迫使翟笛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如果你在太學,連課業都要托他人之手,那就趁早同尚書大人表明,這條枯燥辛苦的求學路,不適合你這種高貴之人。”
“不過,我想既然尚書大人都沒將你安排進國子監,想必其心中也早就對你這個兒子有杆秤了吧。”
說完,無視眾人的反應,也無視下一秒就要氣急攻心,怒氣上臉的翟笛,徐長贏從他手中一把抽過抄本,拿起書袋離開,謝懷瑾見狀也立馬跟上。
“長贏,你若是有什麼困難,直接跟我說就好了,這抄本來的外快太辛苦了。”
玄武街上,謝懷瑾亦步亦趨地跟著徐長贏,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溫順的同桌生氣,簡直太帥太震撼了!
三步兩步,兩人步子邁得大,很快便拐進琉璃巷,這條路不是第一次走了,以前徐長贏到書肆交抄本的時候,他也跟著去了幾次。
“一本三百文,我隻是費了些神和紙墨。”
隻是,經過昨天一個晚上的“研讀”,他又覺得,好像這抄本,也不那麼劃算了。
“多少?三百文!”謝懷瑾震驚,原地止步,連忙拉住他就要踏進門的身影,兩人隨即站在瓦牆之下,“這家書肆給的這麼少,你怎麼不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