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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板,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大中午的我還沒吃飯,肚子裡的饞蟲都快變成鉤子出來了。”
見圍觀的路人已經隱隱約約開始有不一樣的反應,白清周立刻又掛上了以往常見的親和笑容,他無視地上的李貴,將冊子高高舉起,同時用生平最大音量說著。??“自從我慶豐樓出售新品藥膳起,幸得各位街坊鄰裡的支持,才有今天這番成績。”
“但我白清周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本冊子,就是憑證!”
渾厚的聲音,通過氣腔的作用傳至很遠,確保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都能聽得清楚。白清周見眾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也毫不怯場,隻是這身板挺得愈發直了。
“寓醫於食,食賦藥用,藥借食力,是為藥膳也。味道雖比苦藥好,但是藥三分毒,再上好的補品也講究點到即可,過補即傷。”
人群中,一老者默默地看著白清周,點了點頭,“這白清周,果然與一般商人不同,上下齊心,飛黃騰達之日止怕不遠矣…”然後靜靜地撥開人群,弓腰背手,慢慢地離開了。
白清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異常,繼續扯著嗓子喊:“也許在場的各位有所不知,慶豐樓於不日前新出了一道膳方,正是這潑皮口中所指——黑黢黢的東西。”
李貴心裡閃過一絲異樣,見眾人都有被白清周牽引之勢,他立刻又出聲苛責:“你既然都承認了那是你慶豐樓所出,就意味著我的的確確是吃了你家膳湯才壞肚的!”
“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白清周毫不吝嗇地白了一眼李貴,見他這麼著急的想要說話,便低下頭問:“你這潑皮,叫什麼名字?”
李貴眨了眨眼,隨即瞪了回去:“你姑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貴是也。”
“很好。”
白清周翻開冊子,氣定神閒地開始對著上麵的字,有一小兒正好站在他的身後,眼尖地看到冊子上寫著:“時辰,姓名,膳方…娘,這個大叔寫的是什麼?是話本嗎?”
“才不是!莫要說話!”
童言無忌,白清周微微轉過身,見一位婦人正對著一瓜皮小兒噓聲,他和藹地笑了笑:“不是喔,大叔這是記錄著每一天來酒樓喝藥膳的客人,防得就是那邊,喏,正躺在那叫喚的潑皮。”
薄薄幾張紙,怎麼翻也不見有李貴的名字。
白清周此時也懶得再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點明:“新出的藥膳比較特殊,一般沒有醫館的囑單,我們是不會出售給客人的,同樣每一碗膳湯出售的客人,慶豐樓也會記錄在冊,請問你說你是昨天來的,那為何這上麵找不到你李貴的名字?”
“那兩位客人,也可以給我作證。”
剛剛還拍案而起的客人,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也有一說一地為白清周正言:“是的啊,這膳湯,我同我友人確實給了囑單,這才吃上的。”
李貴呆愣住了,他沒料到白清周還有這一手,他心虛地眨著眼睛,結巴說:“許,許是你們記錄漏了!又或者他倆是你的托手!”
“就料到你會這麼說。”
白清周可沒在怕的,他先是安撫了一下無端被潑臟水的客人,然後又指了指酒樓裡麵:“我這裡麵還保存著其他客人來時拿的囑單,該不會那些都是我為了妨你坑我,提前瞎做好的吧?”
“…彆急著跑啊,你可能想說囑單沒給我,或者我將你的囑單給丟了,那你直接告訴我,你是在哪家醫館開的囑單吧,我現在就派人跑一趟,看看這憑空消失的囑單,到底是真是假?”
白清周沒給李貴開口的機會,直接將他的後路給堵死了,見李貴臉色鐵青,啞口無言,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的樣子,圍觀的路人也覺察到了異樣,開始起哄。
“你就說嘛,有還是沒有,直接一問便知。”
“這還用問嗎,鐵定是又是一個胡謅的人,看這慶豐樓生意好,便想著法子使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