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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姑爺!我們這就去報官!小姐受的罪絕對不能就這樣輕飄飄的算了!”
徐家小宅。
徐長贏和衛二、白術兩個正坐在院子裡,聽完白術的話,主人還沒說些什麼,反倒是衛二先跳了出來。
他憤憤不平,圓潤的小臉此刻像個小籠包褶皮一樣,輕輕一戳,下一秒都要漏氣了。
“是什麼人,你回來的時候有看見嗎?”
徐長贏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就像一汪潭水一樣沒有波瀾,但實際潭下卻暗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訊息。
暗流湧動,巨浪翻滾。
白術紅腫著眼搖頭,剛剛經曆的一場大哭,也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
“我沒看到,但當時那位好心的公子說,他已經將賊人留下的證物送到開封府了,說讓我們去找開封府尹畢準。”
聽到這,徐長贏眉心一蹙,府尹畢準?
他曾聽謝懷瑾說過這位新上任的開封府尹,為人清廉公正,剛正不阿,一步一個腳印從地方州府晉升上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
他沒有忽略心中那一絲奇怪,反問:“那公子是清水巷的人嗎?”
白術思考一下,隨後又搖頭:“我從來沒見過,想必不是,胡大娘說她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他,說是她侄女婿的好友,是來清水巷找人的。”
徐長贏隻知道胡大娘有個在開封府做活兒的侄女婿,並不知其身份。
她蹙著眉,努力回憶著剛剛慌亂的場景,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墨綠色的錦靴一晃而過。
“啊,對了,我有瞄過那鞋子,是用很珍貴的綢緞做的,一看就很貴很貴,不是一般成衣店有的鞋。”
“我知道了,你們把屋子收拾一下,還有尺玉它們,如果醒了小心看著。”
兩隻寵兒很幸運,烏耳的傷勢沒有觸及根本,尺玉的內傷倒是稍微麻煩點,但好在曹大夫醫術高明,連寵物的傷也會醫,按照醫囑好心養著,沒有問題。
再者,誰說他會輕飄飄的算了?
夫人永遠都是他最柔軟的逆鱗。
他自有辦法。
徐長贏隨意丟下幾句,不顧身後還想要再繼續說些什麼的二人,轉身又回到蘭時身邊,蹲守著。
其實蘭時並沒有什麼大礙,徐長贏不放心,剛剛又叫曹大夫來看了一遍。
親耳聽到大夫的話,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隻是受驚過度,暈了過去,等她睡會兒,起來後按時敷藥服藥就好了。
“好在筆杆陷淺,外傷不深,不然即便是華佗再世,也難救一命。”
曹大夫的原話還在腦海中不停回轉著,他緊緊握住蘭時的手,一臉後怕地將自己埋了進去。
“夫人…”
“手怎麼這麼涼,怎麼也不暖,過幾天我再去買幾副湯藥回來,這回可不能嫌苦不吃了。”
“過段時間,找個好天氣,我們去遊湖吧。”
“不喜歡遊湖,遊園也行,或者聽戲,夫人想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
“下次可再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了…那筆那麼堅硬,你砸斷它也就罷了,怎麼還倒拿它傷害起自己來了…”
你都不知道當我看到那染著血的筆時,有多怕…
“對不起夫君,下次我再買支新的給你…”
一道虛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垂頭的男人一愣,繼而又驚慌地抬起頭來,臉上兩道明晃晃的淚痕奪目,讓蘭時看了有些好笑又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