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昭毫不客氣地又誇了回去,蘭時當下就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在哪兒有過類似的感覺。
麵前的盛南昭不就跟謝月戎是一個類型的性子嗎。
直爽大氣,明豔動人。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蘭時也沒了剛進來時的緊張,盛南昭斟酌了幾下,終於開始說起正事。
“你也彆怪長贏沒提前告訴你,據我所知他也是前不久才清楚的,當初阿翁和時宴想替時寬和修哥兒找個伴讀夫子,時寬就是時宴的弟弟,如今正在國子監上學,過幾日你便能見到。”
“在酒樓的時候,阿翁親眼見到長贏,和當年叔父的樣子一模一樣,他身上還有一個木佩,能跟阿翁的羊脂玉佩合成一塊,這才驚覺他的身份真相。”
要不說盛南昭有幾分說書先生的風格呢,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故事就是要生動入耳幾分。
蘭時聚精會神地聽著,連手裡盛南昭給的奶糕都忘了吃。
原來那天在慶豐樓遇見夫君時,他們就是在聊這件事啊…
夫君也是的,怎麼不早點跟我說,也好讓我備些禮來。
蘭時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呆萌的樣子惹得盛南昭一愣,隨即又是偷偷笑了起來。
這小人兒怎能生的如此可愛,怪叫人憐惜的。
“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此事,聽時宴的意思原本長贏好像沒打算這麼快歸府。”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天夜裡,他突然上門,直接找上了阿翁和時宴,三人談了很久。”
“這不,沒過幾天他就帶你回來了。”
蘭時聽完一愣,心頭一顫,默默數著日子,就是發生那件事的時候。
“奇怪…我怎麼不知道夫君晚上出去了…”
她喃喃說著,聲音很小,盛南昭沒聽清楚:“小時,你說什麼?”
“啊,沒、沒什麼。”
蘭時擺擺手,失意她繼續。
盛南昭接著也是東一句西一句地將她所知道的前情往事告訴蘭時,除了之前徐瀾跟她私底下說的隱事她沒說外,其他從徐時宴口中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先簡單介紹一下如今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吧。”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嘴巴都有些乾了,盛南昭乾乾地扭了扭頭,屋內的丫鬟剛剛全都被她屏退,茶壺內的水都冷了,喝多了更加不適。
突然,一隻小手作拳頭狀伸到麵前,繼而拳心轉向上,打開,一片晶瑩剔透的乾梨片靜靜躺在上麵。
“我、我隨身攜帶的乾梨片,嫂嫂若不介意,便嘗一嘗吧。”
麵若桃花的小娘子端坐在麵前,在分享梨片的時候,耳根子卻好似有些紅了起來。
“我雖然還不知道你們是發生了什麼事,引得三弟突然變了主意帶你回來,但我想我知道了,他一定很在意你,很喜歡你。”
盛南昭眸下一軟,輕輕地拿走乾梨片,放入口中。
一股清甜瞬間潤澤乾燥的喉嚨,平息燥癢。
突如其來的調侃使得蘭時耳根子的紅色漸漸布滿全身,連帶著裸露出來的肌膚都透出淡淡的紅色。
“沒有…不是嫂嫂想的那樣…”
她和夫君隻是假夫妻關係,總有一天她是會讓出這個位置,讓夫君另娶新人的。
如是想著,蘭時突然間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上淋下,帶走了燥熱的心情,連身上的淡紅也褪去不少。
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盛南昭隻是繼續:“家裡人少,阿翁除了有兩子一女,便沒有彆人了,我的夫君就是剛剛你見著的那位,時寬剛剛也說了,剩下的就是少虞,今天她和阿翁外出去拜訪故友,不在家,剩下的小輩就是修哥兒了。”
提到修哥兒,盛南昭眉眼一笑,像是兒子就在眼前一般,氣勢瞬間就軟了下來。
這頭,剛成為妯娌的兩人聊得正歡,不遠處的花園裡,池塘邊,調皮的修哥兒則是扯著步子滿地方跑,連身後的丫鬟小廝都不夠他折騰。
“小孩子剛學會走路,自然是見了什麼都新奇的。”
徐時宴盯滿院子亂跑的修哥兒,沒頭沒腦地跑出一句話,砸得徐長贏暈乎。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還在為剛剛修哥兒的事情做解釋,徐長贏也就順著他講下去了。
不管怎樣,總比兩個大男人直挺挺地杵在花盆邊來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