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夫人睡醒來,定會忘了戴帷帽或布綾。”
“跟小豬一樣。”
徐長贏寵溺地說著,眼底儘是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夫君變得粘人起來。
蘭時嘟嘟囔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任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在廊下靜靜坐了一陣子,徐徐暖風吹過,連屋簷下的尺玉和烏耳都少了幾分活力。
“夫君,它們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蘭時抬起手,指了指那兩團毛茸茸,話語中全是心疼。
順著她細白的指尖望去,徐長贏掃了一眼,轉過頭安慰道:“很快了,曹大夫說隻要再靜養一段時間,等傷口痊愈便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都會好起來嗎?
其實蘭時誰也沒說,她最近總會時不時陷入夢魘。
總會夢到自己被壓在那人身下,脖子被狠狠掐著,掙紮間,青紫色指痕觸目驚心,連呼救聲都叫不出來。
就在剛剛醒來時,枕頭上都還沾著零星水痕。
冰涼的指尖忽地被人輕輕握住,蘭時抬起頭來,薄如蟬翼的紗簾被風帶起,一個朦朧的身影浮現。
幸好,夢中的夫君及時來救她了。
“怎麼了,在想些什麼?”
見夫人又呆楞起來,像一個毫無精神的瓷人娃娃一樣,柔弱又易碎,徐長贏的心像是被人驟然抓住。
他輕輕喚她,眉眼間全是擔心。
蘭時搖搖頭,素手沒理由地從他溫暖的大手中抽離出來,轉頭問道:“夫君來是有什麼事嗎?”
柔軟的觸覺消失,徐長贏像是依依不舍般,抬手追了一下,繼而又像是意識到些什麼,蜷縮拳頭,垂手下來。
“沒什麼大事,就想著帶你去拜訪一下奚伯,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是在翰竹院。”
蘭時聽完後,立刻站起身來:“對謔!還有奚老先生呢,夫君你等等我!”
沒等徐長贏說話,蘭時快步回了屋,如腳下生風一般。
幸好離門不遠,蘭時一個人也能走得很穩。
徐長贏的眼睛像是粘在她身上一般,深邃的大海隻能容下那一人。
突然,窗沿側露出一張俏麗的小臉,礙事的帷帽早在進屋的時候就被她順手給摘下放到一旁,此刻乾淨的臉上沒有半點遮擋。
小人兒俏生生地開口:“夫君,麻煩你能找一下白術嗎?之前專門準備給奚老先生的禮,我不知道放在哪個箱子裡了…”
徐長贏就靜靜站在原地,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點頭道:“好。”
徐長贏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在沉香閣外找到晃悠的三人。
“小姐,東西都在這兒了,成套的秋衣、昨兒中午新買的栗子糕、還有些新鮮摘下來的甜瓜。”
這些日子,蘭時林林總總也準備了不少東西,連同青果搭了把手,白術才將一個大木箱子從行李中搬了出來。
蘭時不太放心,又對著長長的清單對了一遍,見東西都沒少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上門禮都準備好了,那我們需要去跟大哥嫂嫂他們說一下嗎?”
“不用,我已經跟大嫂提前說過了,有條小路直通後門,徐叔安排好了馬車。”
就這樣,一行四人,青果留下來繼續打點,坐著慢悠悠的馬車,來到了翰竹院門前。
“篤篤——”
“誰啊?來了。”
蘭時剛下馬車,用手微微整理好衣衫的褶皺後,向徐長贏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敲門了。
未過